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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她写点的时候总喜欢勾一勾,“是”这个字喜欢写一句写连笔,一句不写连笔。
想起这些天以来发现的原主和自己碰巧一样的习惯,余禾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有没有一种可能,原主就是她。
或者说,她很早就穿书了,只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现代的记忆?
越是细想,越觉得八九不离十。
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,如果是两个人,不可能喜欢的事情完全都一样,口味、喜欢的颜色、用笔的习惯……
难怪何春花作为原主的母亲,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,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她。
余禾豁然开朗。
在知道了这一切之后,她更不喜欢余秀兰了。
余禾看向被自己从墙角移到花盆的喇叭花,开始在心里默念,和喇叭花吐槽。
这是余禾经过一个月的实践以后发现的事情。
她不用开口说话,只要注意力集中,她不仅可以听见植物说话的声音,还可以在心里和植物沟通。
余禾:“余秀兰太讨厌了!”
喇叭花:“人类太讨厌了!”
余禾:“我好难啊。”
喇叭花:“我不喝水好渴啊。”
一人一花鸡同鸭讲。
虽然余禾的苦恼得不到解决,但是喇叭花的苦恼可以。
余禾舀了一勺水浇到花盆里,“这么多够不够?”
“够啦够啦,要淹死花花我了。”
余禾这才停手,继续和喇叭花聊天。
经过这段事件的了解,余禾发现自己虽然能和植物说话,但是植物和人的思维并不完全一样,而且植物的智商好像也参差不齐,越是年老的树木往往会越聪明,交流起来更容易,普通的植物也不是只有简单的思维,如果余禾经常和它们对话,它们的智商和沟通能力好像也会慢慢变强。
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余禾挑了这盆喇叭花,经常和它聊天,指望哪天和喇叭花聊天的时候,喇叭花能牛头对马嘴的回答自己的问题。
不过这一天恐怕还有点远,余禾白藕似的手臂撑着下巴,幽幽叹气。
她连找朵能和自己同仇敌忾的花花都这么难吗。
知道太多剧情也不是件容易事啊!
余禾蹙着眉头,宛若西子般弱柳扶风,轻轻感叹。
而刚出了余禾家的余秀兰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心里生出股不安,总觉得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事物惦记上了。
然而她很快就把这些抛在脑后,比起眼前穷困的山村生活,只要余禾把杨怀成抛弃,她就有机会和杨怀成在一起,要知道按照上辈子的轨迹,杨怀成家很快就能平反,而且他将来前途无量,他的集团涉及各行各业。
如果能嫁给杨怀成,将来就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。
想到这里,余秀兰就干劲十足,爷奶的偏心,粗重的农活,统统都化作小小虚影,被她踩在脚下。
万丈豪情的余秀兰,第二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……
她做饭的时候,经常提前偷吃的事情被她奶知道了。
余秀兰的奶奶王爱花是赤嵩大队蛮不讲理的老太太里最彪悍的一波,而且重男轻女到了骨子里,这辈子只有孙子是她的命根子,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,孙女就是多吸一口家里的空气,她老而凶悍的脸都能皱出菊花般的纹路。
更遑论是偷吃饭这种威胁到全家利益的事情,余秀兰多吃一口饭,王爱花的宝贝大孙子就会少吃一口,少长一口肉,四舍五入,就是从老太太心口挖肉,所以一大早,赶着快上工的时候,王爱花抄着扫把,满屋子的追着余秀兰打。
“夭寿啦,你个赔钱货敢偷家里的东西,每顿半个窝窝头一碗地瓜粥还不够你吃的吗,还敢偷吃,不怕撑死你,死丫头!
我就说我的大孙儿怎么瘦了,感情都吃到你肚子里了,敢偷吃灶上的东西,就该叫你去啃树皮,好解了你这个馋嘴的病,我呸!!”
老太太王爱花六十多岁的人了,天天在地里干活,拎着扫把跑得比每天吃不饱的余秀兰还要快,不管余秀兰怎么跑,王爱花的扫帚都能结结实实的打到她身上。
这时候的农村是不兴关门的,家里有什么事都能叫过路的人看见,上工前人是最多的,好多人路过的时候都放慢脚步,扯头偷听,还有好事者直接围着看热闹。
姚六婶和麻五老婆几个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就围在门口看热闹。
姚六婶是个尖下巴盘头的打扮,还总爱把口水往头上抹,好让头上的碎发往后归置,偏偏她额头两个角发际线凹陷,配合她的尖下巴,就像是一个被虫蛀的老桃子,让人印象深刻。
她看热闹不嫌事大,占人家家门口前说风凉话,“哟,不就是为了口饭嘛,满院子打孩子做什么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揭不开锅了。”
姚六婶嘴上这么说,脸上却笑开了花,“不过嘛,秀兰一个小妮子,还是要多打一打,磨磨性子,将来嫁人了才能听话懂事,婆家才会高兴哩。”
姚六婶两句话得罪两个人,不管是王爱花老太太,还是正挨打的余秀兰,都对她怒目而视。
王爱花也不追着余秀兰跑了,拿着扫把,缩水矮瘦的小老太太眼睛一瞪,堪比铜铃大小,愣是有了横扫千军的气势,“呸,我家的事要你一个外人多嘴什么,怎么,我家揭不开锅你养我们家不成?”
余秀兰虽然不敢像王爱花那么明晃晃的怼人,但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也瞪得起劲,硬生生把睥睨嫌弃用一个眼神体现出来。
单从瞪人的姿势和神态来看,余秀兰和王爱花确实是亲孙女和亲奶奶,那简直是一摸一样。
姚六婶本意是来看热闹的,没想到会被人怼,扭了扭脖子,脸色讪讪,“我刚刚说的不也是好意吗。”她嘀咕了一句,自己给自己台阶下,“不成不成,快到上工的时候了,再不去就迟了,我不掺和你们家的事,我得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