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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夜色如墨,肆意蔓延。
房间里,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方柏溪光着膀子,精壮的胸膛在昏暗的光线里若隐若现,随意搭在腰间的薄被松松垮垮,随时都有滑落的可能。
他一脸无辜又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姚乐意,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。
姚乐意下意识抬眸,刹那间,与方柏溪垂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这一瞬间,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悄然静止,空气也变得黏稠起来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,无需过多言语,一个眼神,便已让两人“心意相通”。
方柏溪的目光滚烫直白,其中的意味昭然若揭,像是贴在她耳边,一字一顿地宣告:今晚,他要与她共卧同一张床铺。
姚乐意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,双手不受控制地反手交缠在一起,手指局促地相互搅动。
此刻,她的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:走,这会只能直接带他回她常住的房子里,可她还不是很愿意与他分享她的个人空间;留,又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这般衣衫不整的,方柏溪不可能放过她。
一时间,只觉骑虎难下,不知如何是好。
姚乐意站在那张窄窄的一米二小床板前,眉头轻皱,目光在小床和一旁高大的方柏溪之间来回游移,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床太过局促。
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床沿,那单薄的床板发出“砰砰”的声响,仿佛也在抗议即将承载两个成年人的重量。
“就这小床?你确定咱俩能睡得下?”姚乐意抬眸看向方柏溪,质疑道,“你平时可都是在两米宽的大床上打滚的,这床对你来说,怕是连翻身的地儿都没有。”
方柏溪看着姚乐意一脸担忧的模样,嘴角微微上扬,走上前,手臂自然地环住姚乐意的肩膀,“怕什么,有我在呢,挤一挤不就得了,说不定还更暖和。”说着,还故意往姚乐意身边蹭了蹭,惹得她轻轻皱眉,抬手拍开了他的手。
“趁夜晚没人看见,我们走吧?”她小声地试探道。
就在她正为无人回应而松懈时,空气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。
“夜晚,就没人看得到么?你觉得我裸着身子出去,便宜了谁?”
从姚乐意再次迈进浴室的那一刻起,方柏溪的目光就紧紧追随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门,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,下次,下次一定得让姚乐意累到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,彻底放弃事后马上挣脱他去洗澡这个习惯。
他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画面,脑海里开始盘算着要用怎样的方式,让这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。
方柏溪原本以为松开姚乐意的时候,她总该累了,可这都是他多虑了,他都在想要不要带姚乐意去参加野外生存活动,洁癖一下子就能治好。
可每次念头刚起,他就赶紧压了下去。他深知姚乐意内心深处的敏感与脆弱,那看似倔强的洁癖背后,藏着的是对生活秩序的坚守。
他舍不得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勉强,更不敢逼她太紧,连说话的语气都小心翼翼,生怕一个不小心,就惹她不开心,破坏了这份刚刚生根发芽的情感联系。
“好吧。”姚乐意勉强同意。
房间里,那张小床承载着两人略显局促的身躯。方柏溪和姚乐意勉强相拥着躺下,狭小的空间让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。
方柏溪的长腿被迫曲起,膝盖几乎顶到了胸口,每换一个姿势,都伴随着床板“嘎吱嘎吱”的抗议声,他微微皱眉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难受得紧。
就在方柏溪暗自咬牙忍耐时,身旁的姚乐意轻轻动了动,她仰起头,目光正好对上了方柏溪的眼神,轻声说道:“要不……你压着我睡吧,我受力面积大,应该能好受些。”
方柏溪听了这话,先是一愣,缓了缓神,才低声回应:“那怎么行,压着你,你该不舒服了。”
可姚乐意却主动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,“没关系的,你试试。”
方柏溪拗不过她,只好轻轻调整姿势,小心翼翼地将部分重量压在姚乐意身上,心里却暗暗窃喜,钓系还得钓系治。
她仰着下巴,牙齿咬着下嘴唇,像是极度痛苦,又像是被满足裹挟,他就这样看着她慢慢陷入困意之中。
姚乐意只当方柏溪是一张普通的压力被。
方柏溪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,暗自庆幸计划顺利。他趁着她进浴室,快速进房间铺好床铺,长腿曲着一坐,坐等下一步。
那时,他就计划着,往后,无论是否亲密,他都要紧紧挨着姚乐意入睡。
“睡着了吗?”
听到方柏溪的发问,姚乐意选择了缄默。
低眸见到姚乐意微颤的睫毛,方柏溪瞬间来了兴致,脸上挂着一抹坏笑,俯下身贴近她耳畔,嗓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戏谑:“宝贝,瞧你这模样,被我压着竟好似还挺舒坦。我这么沉,在你这儿倒成了一床轻柔的丝绵被了。”
你是喜欢被压吗?他忍不住想起过往,如果是压着她后入,她会异常敏感,水也出得快一些。
姚乐意使劲儿想要翻个身,可方柏溪压在她身上的分量重得离谱,哪是什么丝绵被,压力被,简直像一座大山,她就是大山下那猴子。
她感觉胸口像被巨石狠狠压住,每一口呼吸都艰难无比,空气怎么也进不了肺里。
这些日子悄然流逝,方柏溪像是不经意间在姚乐意的世界里扎了根。
起初姚乐意还抗拒,如今,竟也慢慢习惯,甚至开始允许方柏溪正式走进她的生活,融入她日常的每一处缝隙。
夜晚除了做那档子事,也适合闲聊。
“宝贝,你真的喜欢小的吗?”方柏溪对这个还是有些不甘,“你不喜欢和我做吗?”
见姚乐意还是没回答,继续发问,“宝贝,你是喜欢两根手指,还是叁根手指?”或者,四根,总不会一根就满足了吧!
方柏溪的声音在耳边不住地嗡嗡作响,姚乐意心里那股烦躁愈发浓烈,她迫切地想要转过身去,用行动示意对方赶紧闭嘴。
可现实却无比残酷,她被方柏溪沉沉地压着,动弹不得,那种无力感让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又可怕的念头——
自己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肉,被死死按在砧板上,毫无反抗之力。
回想起从前,她从未觉得被一定重量压着是这般煎熬,每一秒都变得漫长而难耐。
“宝贝——”一句话还未说完,便被突兀地截断。
“能不能安安静静躺一会儿。”姚乐意眉头轻皱,语气生硬,毫无转圜余地地打断了对方。
恼羞成怒!原来真是喜欢小的,方柏溪开始有一些难过。
“每次都很痛吗?”方柏溪开始复盘,“你就没有爽过?我看你水流那么多,以为你跟我一样做那事,很舒服。”
姚乐意深深地呼吸,该死,她就不应该答应他,让他跟她躺一起。
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