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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子晖冲他一笑,俨然一副看热闹的心态:“然后你肯定猜不到,金家月居然用房间里的台灯把那个alpha的脑袋砸出了一个洞,血流了一地,那个alpha当夜就被送进医院缝了二十几针,后来再也没在a市出现过了。”
说完,徐子晖啧啧感叹:“金家月够狠,这种oga,我向来都是避而远之。”
江栩看着他,镜框下的眼眸黑沉沉的,半晌,他一本正经地说:“在这件事上,金家月没错。”
“我也没说他有错,我只说他够狠。”徐子晖为江栩没来由的情绪感到莫名其妙,但也没和江栩争辩的意思,他压根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,即便想起来也是看个乐子,更别说和人争论谁对谁错了,他耸了耸肩,转身输入了密码。
卫生间里的詹怀轩已经出来了,还顺带洗了个澡,乌黑的头发吹得半干不湿,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闷气。
徐子晖见状,浑身瞬间冒起粉红泡泡,跟狗皮膏药似的凑了过去。
詹怀轩本来无所事事,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,立马装作很忙的样子,一会儿拨弄头发,一会儿收拾桌上的东西。
“小詹……”徐子晖黏黏糊糊地喊,“我错了行吧?下次我一定注意点。”
詹怀轩被徐子晖这番大胆的话吓得脸都白了,也不再推搡徐子晖,伸手捂住他的嘴巴。
“你别乱说……”詹怀轩疯狂朝着背对他们而坐的江栩使眼色。
徐子晖却不以为然,看了一眼江栩的背影,忽然一阵坏笑,他抓住詹怀轩的手腕,张口咬住对方手上的软肉。
詹怀轩一时没有忍住,低低地叫了一声,反应过来后,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。
他睁圆眼睛,又羞又恼地瞪着徐子晖。
然而徐子晖没皮没脸,不仅没有松口,还挑逗似的用牙齿细细摩擦着他手上的皮肤。
詹怀轩呼吸加重,身体轻微地抖。
江栩:“……”
虽然他背对着那两个人,但他不是聋子啊……
在微信上给金家月报了平安,他放下手机,起身目不斜视地走到衣柜前,拿上一套干净衣服往卫生间去了。
他想洗个澡。
顺便想点事情。
关于徐子晖和金家月的事。
事实证明,原主的透明不仅作用于他的存在感上,还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浴室角落有一个四层高的置物架,用来放他们的洗浴用品,一个宿舍本该住有四个人,正好一层一人,但原主和主角攻受的宿舍里只有他们三人,因此置物架多出一层。
而这一层,自然而然地被徐子晖让给了詹怀轩。
于是詹怀轩的东西放在上面两层,徐子晖理所应当地占了第三层,毫无存在感的原主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,只能把洗发水和香皂盒子放在最下面的第四层。
置物架的第四层几乎贴到地面,原主又是寝室里最高的人,每次拿东西都是一件麻烦事,江栩穿来这个世界后,延续了原主安静的性格和一声不响的处事方式,面对这些不便,他从未提出异议,一直都在单方面地忍受。
此时,卫生间外的那两个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。
江栩挂好衣服站在浴室角落的置物架前,眼皮半垂,目光落在被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的置物架第一层上。
没来由的,他的脾气上来了。
其实这对江栩来说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,虽然他从小到大衣食不缺,但是他的父母性格强硬且掌控欲极大,在那样的高压环境下,他哥越来越离经叛道,再加一个脾气古怪的管家,几个人经常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,因此夹缝求生的江栩也变得越来越沉默,越来越不懂得该如何将情绪宣之于口。
他的脸色在某一瞬间阴沉到了极致,不过很快恢复过来。
他蹲下身,开始收拾第一层的东西。
詹怀轩和原主是班上唯二的贫困生,每个学期都有贫困补助,但詹怀轩依然没有改掉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,不管东西有用没用,只要看上就买,唯一有所改变的是,他买的东西都不是很贵。
那些乱七八糟的瓶身上印着各种各样的文字,有中文、英文,还有小语种的,江栩看也不看,全部放到他腾空了的置物架最下面那层。
他一边放一边回忆书里的内容。
詹怀轩家里的情况不比原主家里好上多少,书里有过详细介绍,詹怀轩有一个alpha父亲和一个oga母亲,还有一个大他两岁的alpha哥哥,原本家境还算不错。他的alpha父亲是一家公司的高层领导,oga母亲是一家奢侈品店的店长,一切变故都发生在他的alpha哥哥失踪那年。他哥是在学校里失踪的,也就是这所a市第一alpha高中,监控显示他哥在周五下午放学后回到宿舍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,仿佛人间蒸发一般,警察问遍了所有可能接触到他哥的人,大家都表示周五下午和晚上都没有看到他哥的身影,这也是詹怀轩会假扮alpha来这所高中上学的原因——他想调查他哥失踪的事。
当然,江栩琢磨着詹怀轩都来一年多了,早把调查的事抛到脑后,光顾着和徐子晖发展感情线去了。
反正从那之后,詹怀轩的母亲一病不起,现在一家三口靠着他父亲的薪水支撑,不仅要承担他母亲的医疗费,还要还之前为了奔波他哥的事欠下的债款。
江栩仔细回忆了下詹家的债务,好像原主家还多。
江栩:“……”
花了几分钟把置物架第一层清理出来,江栩将自己唯二的洗发水和香皂盒放了上去。
起身一看,顿时顺眼多了。
他满意地扯了扯衣服,开始洗澡。
另一边的私立医院里,输完液的金家月在卫生间里洗漱,看着镜中自己脸上仍旧明显的红斑,他懊恼地用沾了冷水的帕子擦了半天。
他知道自己过敏后的模样很难看,但之前光顾着整理自己和徐子晖的关系,居然忘了还有这件事。
所以徐子晖和他说话时就是一直对着这张难看的脸。
也不知道徐子晖心里怎么想的,会不会觉得他很丑?
金家月把帕子扔进盆子里,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后,那股自我厌弃的情绪又上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