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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北京没有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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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筱筱,你回来了。”林姣瑜早就在坐在餐厅里,她拍了拍旁边的座位,示意颜筱坐在她身边。

但颜筱走过去,并没有坐在那把椅子上,而是隔了一个空位,那把椅子一般是颜彤坐的。

“坐飞机辛苦了吧?”林姣瑜夹了一筷鱼r0u放在颜筱碗里。

“还好,谢谢妈妈。”

“我看你这次回来还胖了点,新的寄宿家庭伙食是不是很好啊?”

颜筱顿了顿,然后点点头。

今天是周四,颜彤在学校住宿,周末才回来;颜斌朝还在公司,林若贤在美国读大学,现在还没有放假,家里就只有林姣瑜和她。

这种氛围,颜筱一般都在安静地吃饭。

“来,筱筱,这碗鱼翅是林总专门给你做的。”

颜筱侧了侧身,“谢谢吴姨。”

吴姨基本上是一年才看见她一次,但林总的这个nv儿和她的小nv儿很不一样,亲和安静,没什么架子。

“多吃点啊筱筱。”

颜筱对她笑了笑。

吴姨虽然是家里用了多年的老人了,但并不清楚她的身份,以为她是林姣瑜的亲生nv儿。

“你哥哥下个星期就回来了,我让他提前买了机票,趁你在家,多陪陪你。”

颜筱轻轻应了一声,笑容极浅。

这顿沉默的晚餐快到了尾声,颜筱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草稿,跟林姣瑜说:“妈妈,我过几天想去云南一趟。我有个同学在云南,顺便让她带我逛逛。”

“你一个人去?要不等过段时间,彤彤放假了,我们一起去云南旅游?”

“不了吧,我先过去看看,等颜彤放假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旅游。”

“好吧,你跟你爸说吧。”

颜筱点头,家里都是颜斌朝做主,凡事他点了头才能做。

这段时间颜筱每天都去上美术课,这个美术老师是从她初中就开始教她的了,每次回国都会来上她的课。

“颜筱,这边的线条要粗一点。”

徐美玲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画过去,她再看着颜筱的落笔和描摹,虽然在过程中很温柔地鼓励她,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“颜筱,其实你画的很有灵气,但是缺乏专业x,学得断断续续的,你确定不想系统地学画画吗?”

颜筱笑着摇摇头,在国外学画画b较贵,而且颜斌朝不太支持她走这条路。

徐美玲也不再说什么,而是提醒她:“一会儿我们画人t,会有模特进来,你不用想太多,用专业的角度去看就好了,我会在旁边。”

颜筱大概知道下午要画0模,于是点点头。

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好几次,果然是俞西亭发来的消息。

她回了个电话:“我刚刚在上课。”

“我已经到北京了。”俞西亭的声音有些g,像是长久不说话之后的突然开口。

听到他这样的声音,颜筱轻轻道:“什么时候到的?”

“刚落地。”

“那你快回家吧,到了北京应该很开心吧?北京这么好,你可以见到家人了。”

俞西亭的嗓音深晦,声带低颤了一下,迷离如深海:“北京没有越州好。”

“嗯?什么?”

他似无奈地轻笑了一声:“北京没有你。”

颜筱听清了这句话,指尖动了动,su麻颤动。

他这般说话,似乎都在颜筱脑海中形成了画面。

俞西亭此刻一定闭着眼睛,坐在私家车的后座,隔板阻断了与前面驾驶座的空间,他懒散地靠在车窗边,一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,那低沉雅致的声音就透过听筒的震动传入她耳。

偌大的北京城从他身边晃过,他看惯了那极致繁华和金迷纸醉,便觉稀疏平常,眉宇间开始有疲累之态。

颜筱微怔,g瘪道:“过一个多月就开学了,很快就能见面了。”

“这么久啊。”

他闭着眼说话总有个习惯,会拖一点点尾音。

“哪里久了。”

一个月对于俞西亭这样的人来说,这里玩玩那里逛逛就过去了。

颜筱边说边转身,这条画廊并不宽敞,是个小型办公室,从尽头的狭窄楼梯上去就是教室。

她低着头打电话,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经过。

她一转身,额头就碰到了对方的肩膀,颜筱吓了一跳,正要上楼的脚步乱了,险些摔倒。

“小心。”

那人伸手扶住她的肩膀,手臂沉沉地接住了她的后背。

颜筱连忙后退了一步:“抱歉。”

这个男生身形高大,他站在这条走廊楼梯上,哪怕颜筱挨着墙壁也离他很近。

但他笑着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
“秉文,你来了,先来坐着适应一下。”

楼上的徐老师看到这男生便招了招手,又看到颜筱在旁边,也一同叫上了:“颜筱,正好,他是你今天的模特,你们认识一下,差不多就要进教室了。”

颜筱看着他愣了愣:“哦,好,我马上来。”

在听到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时,俞西亭原本微阖的双眼突然睁开,他问:“什么模特?你旁边有人?”

颜筱回道:“没人,我要回去上课了,拜拜。”

说完她便挂了电话。

【又又又来晚了…】

颜筱进了画室后,看见刚刚那个男生正好脱去了上衣,她微微挪开了视线,低头去整理画板,拿美工刀削好铅笔。

此时徐美玲去拿材料,画室里只有颜筱和那男生两个人。

窗帘被徐美玲提早拉上了,本就是个y冷的下雨天,窗户上还淅淅沥沥挂着h豆大小的水珠,簌簌地留下一串sh漉漉的痕迹,白日里的亮光不足以穿透厚重的布帘,画室显得昏暗沉沉,但又足以视物。

听台上沙发发出窸窣的脱衣声,那个人在脱去下半身的衣服了。

“我叫齐秉文,也是学美术的。你呢?”

他突然出声。

原本低头削笔的颜筱冷不丁听到这房间里突然多了一道男声,才觉得气氛格外安静。

“我叫颜筱。”她没抬头,依旧盯着手里的铅笔。

“是缘溪见绿筱,隔岫窥红蕖的筱吗?”

颜筱顿了顿,又淡淡道:“嗯。”

其实她没听过他说的那句诗,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字,但也不想跟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多说什么,只是个名字而已。

“你也是美术生吗?”

“不是。”

他还想再问什么,只是一开口就被刚进来的徐美玲打断了:“房间这么暗,怎么不开灯?”

灯光一开,画面的冲击感更加强烈,齐秉文懒散地斜靠在沙发背上,双腿朝前微微打开,他全身ch11u0,只有胯间搭了一条白丝巾,虚虚实实地掩盖着,若隐若现。

他的右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,支起手臂,手指搭在额间。这个姿势是正面朝画者,难度系数较高。

颜筱的眼神一开始有几分躲闪,潦草地g出几笔人t轮廓,徐美玲在她身旁,神情无二,细细指导,她越发认真,仿佛在她面前的,真的只是一座雕塑。

“你先这么画着,注意腿部和头部的结构,我出去一下。”

颜筱点点头。

“你不是美术生,那你来上徐老师的课?”

画室里又剩下颜筱和齐秉文,他接着刚刚没问出来的话。

他的意思是想说,徐美玲的资历和经验,是不会给把画画当做兴趣的普通学生上课的,她教的都是专业生。

“徐老师教得好,我跟了她很多年。”颜筱嘴动眼不动,直直地盯着画板。

齐秉文又道:“我也是徐老师的学生。”

他见她没什么反应,又补充了几句:“我也跟了她很多年,不过她的课时费很贵,所以我经常来当模特来抵学费。”

他说话时嘴巴微动,好在颜筱此刻画的是腹部,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聒噪,按理来说模特是不能说话的。

所以她当即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:“嘘。”

颜筱的目光渐渐往下,到了腹部以下的耻骨位置,那条白丝巾只是虚掩着中间重点部位,抛光面料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,似月影浮动,右边胯部未有遮掩,因此中间的部分最是难画,又要画出实物的轮廓,又要显现丝巾的朦胧美感。

颜筱不禁将画板往前挪,身子微微前倾,看得愈加仔细。

齐秉文的身t肤se是偏白皙的,但是小臂至手背却都略深一个se,他的腹部结实,g0u壑分明,但肌r0u不是特别均匀,腹部和大腿肌r0u较多,x膛偏薄。

所以她对于身t中间的部位钻研得要更细致。

她的眼神过于专注,齐秉文倒是少见,以前画得再认真的学生也会有那么两分不自在,这个nv生反倒把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了。

“你别动。”

颜筱出声提醒他。

画室里,静悄悄得只有落笔声。

北京美洲俱乐部。

私人套房内珠辉玉映,锦绣靡靡,台球响袋声尤其清脆,恒温酒柜后面是一扇明净的落地窗,俯瞰二环路的急管繁弦,京城八街九陌,软红香土,总有人能够俾昼作夜。

贺玉璋将黑八打进袋里,和他对打的谢明泽正抹着巧粉,朝他使了个眼se。

这局打完,客户经理将旧球撤走,为他们换了另一桌的斯诺克。

站在窗前的俞西亭身影淡淡,一言不发,但眉头有褶皱的痕迹。

贺玉璋突然笑了一声:“难得看到我们俞二这副脸se。还别说,真有几分东鹤哥的模样。”

俞西亭微微侧了侧身,盯着他看了许久。

贺玉璋双手一摊,“可别这么看我,我刚刚实话实说罢了。人姑娘是学画画的,美术生的模特最多的是什么?多的是0模。”

谢明泽弯腰瞄准白球,听到后笑出了声,刚才西亭说了这事儿之后,贺玉璋的分析无疑是往他心上添了一把柴火。

“不过0模也很正常,这是艺术嘛,我劝你不要g涉人家太多。”贺玉璋接着道。

俞西亭沉默了几分,眼皮低垂,瞳深如墨。

“贺老前些日子跟我说国贸这两天有个拍卖会,要我跟他去一趟。”

贺玉璋一听有些疑惑,他家老爷子怎么不跟他说?于是问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
俞西亭乜了他一眼:“可能嫌你嘴碎吧。”

贺玉璋一噎,不就说了几句实话,他就得呛回来。

“我跟你说啊,你别把人家抓得太紧了,感情这玩意儿呢,就像沙漏,抓得越紧,跑得越快。”

俞西亭嗤笑一声,就他最懂,明明自己也没几两重,跟他装深沉。他眼角瞥过去,抓起沙发上的外套,往外走。

“你去哪?”

“越州。”

贺玉璋“哟呵”了一句:“你难得回来一趟,不多陪陪我?”

他转头问谢明泽:“那姑娘长啥样啊?”

“挺清秀一长相。”谢明泽随口道。

“清秀?西亭见过那么多姑娘,可不止清秀吧。”

谢明泽笑了:“要听实话吗?”

贺玉璋来了兴趣。

“她和西亭久不了。”

他微微挑眉,对谢明泽的话感到意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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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大家久等啦,我肥来了,本文隔日更新,感谢看到这里的宝宝~

越州的天气暖和,年末寒冬也不见得有多冷,跟北京相b,这里简直就是人间温春。

俞西亭看着手机里的微信界面,最后一句话停留在两天前。

这两天,她在忙什么?

他这般贸贸然来找她,她会不会生气?

西亭有时候觉得,她像一只风筝,手中的线却细得看不见,他掌握不好方向,也把握不了时机。似乎只要他稍微松一松,她就会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,再也找不到。

锦尚b座九栋……

这个小区的路线不是很清楚,有些地方尚在施工,不允通行。

西亭只能将车停在路旁,这一边的联排别墅刷着灰白的新漆,本该翠绿的爬墙虎都显得暗淡。

终于找到了她家大门,按铃前他却犹豫了。

她肯定会很生气。

其实西亭也不知道为何如此,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,不远千里北下,只是担心那句不合时宜的调侃玩笑会发生。而此刻距离她不过一墙之隔,倒是怕见到了。

患得患失,原来是这种感觉。西亭心叹。

他的手碰到了门铃按键,正要按下去,就见院子里出来一人。

吴姨拎着一瓶喷嘴水壶,侍弄院子里的花草。

她自然也看到了院门外的俞西亭,见一个衣着长相都不俗的年轻人站在那,她忙迎上去问:“请问您找谁?”

俞西亭收回手,道了一句:“您好,我找颜筱。麻烦您告诉她一声,就说西亭来越州了。”

吴姨恍然,看他年纪确实和颜筱小姐相仿,而这个年轻人相貌堂堂,气度不凡,又温和有礼,说起话来那独特的腔调显得矜殊,不像是本地人。

她不禁对这个后生有几分好感,便笑脸相迎:“你是筱筱的同学吧?真不巧,筱筱不在越州,不如你跟她联系一下?”

西亭微怔:“那她去了哪里?”

“滇南。”

她去了云南?难道是和夏甜他们一起去的?

俞西亭来不及失落,就要翻开手机给夏甜发消息。

正当此时,一道低沉的汽车轰鸣声传来,车库卷闸门缓缓向上拉起,亮黑se保时捷正好停在中间。

吴姨见状,赶忙上去将车库门旁的那盆富贵竹挪了挪。

“小林总,您回来了。”她的态度和语气十分恭敬。

从车里下来的男人一身g练的蓝黑条纹西服套装,偏棕se调的头发在yan光下显得柔和,但被梳得一丝不苟,额发之下的眉眼温润,只是半遮着,亲和之中又不免觉得有一丝的疏冷。

林若贤从后备箱拿出几袋礼盒递给吴姨,她顺从接过,再转身这才仔细看清了院门前站着的俞西亭。

林若贤的脚步稍顿,眼眸中难得出现微惊和疑惑,只是很快就被他压下去,面se如常。

吴姨看到林若贤的目光落在俞西亭身上,便道:“啊,若贤啊,这小伙子是筱筱的同学,来找筱筱的,只可惜筱筱不是前些时候出去旅游了么,连你这个哥哥都没见着。”

林若贤淡然一笑,对她说道:“吴姨,您将这些东西拿进去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俞西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便率先伸出手,以示礼貌:“你好,我叫俞西亭,是筱筱的同学。”

“您是她哥哥?”西亭补问了一句,他好像没听颜筱提过她这个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