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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王雅彤家之前钟栗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去小神坛的照片前祭拜。除水果外,相片前还放了一个装食物的碟子,盛着几个半熟芝士和一块切开的芋泥欧包。肯定都是她生前喜爱的零食。钟栗会心一笑。你的家里人很爱你。钟栗在心里默默说。谢谢你,我真遗憾。她点了三支细香,插进香炉的浮灰里。放回香炉时,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。小神坛侧方挂着一个红绳扎得中国结,被香灰熏得表面发灰。编结人似乎手指笨拙,编出的结形不挺拔,轮廓也不显着,中央坠着一枚歪歪扭扭的铜币。钟栗仔细打量那枚铜币,铜币正面是四个辨认不清的楷书,背面铸有星、剑、龟,蛇的图像。绳结引起一阵陌生又熟悉的感觉,类似某种既视感,不明显,但足以引起关注。“请问这是什么?”“这个呀,祝祷祈阴福的东西。”林华容感慨地抚摸那条绳结:“我们家没有封建迷信的,但出了这种事后,你就会尽可能想让心里舒服一点。”“寺庙求来的吗?”钟栗随口一问。“一个小弟送的。”林华容轻叹。“唔……”钟栗又看了一会。随着注意力的集中,铜钱背面的四个图案变得越来越丑恶。是错觉吗?表面似乎有一缕黑气飘过,营造出一种不快的恶氛。林华容转身的时候,她对着绳结快速拍了两张照。别放过一丝细节。每个侦探都这么说。告别林华容和王宏比钟栗想象得难。这对夫妻是实实在在的好人,脚踏实地,认真生活,一夜过后,幸福分崩离析。平凡生活永远是悲剧的温床,对吧?第二天,钟栗花半个上午拜访负责王雅彤一案的警局,所获不多。没有人脉,她无法和小说里无所不能的主角一样从警员口中撬出不公开的信息,更别提看一看死者档案。但通过礼貌谨慎地指出王雅彤案与苏冉案的相关性,她给几个老资格警探留下不错的印象。一个晒成古铜色的beta刑警留了她的电话。案子如果有进展,说不定会告诉她一声。离开昆海市前,她最后去了一趟王雅彤被杀的那条窄巷。窄巷紧邻附近古色古香的商业街,也是仿古建筑的一部分,周末上午,这片区域人流量不少。很难想象两周前发生过一起恶性杀人案。杀人者想求得关注。女人扶着墙的手攥得越来越紧。大写的嘲笑符号。我累坏了。钟栗想。实地调查比她想得要累得多。昨晚基本没睡,娜娜在她手心里留下的触感阵阵刺痛。刀子隔开手腕……血……王雅彤和苏冉都太可怜了。没有人值得被那么对待。站在车站外,钟栗有些茫然。她不想回家,冷冰冰、空荡荡的家,一躺到床上她就会做噩梦。大脑迟钝地运转了一会儿后,她想起徐明隗的住处离这里更近。周一是年假,请来休整和梳理资料,意味着她在他家过夜也不要紧。电话一打过去就接通了,alpha似乎在室外,周遭有其他人的谈笑声:“小栗子?欢迎回来。”“我能去你家吗?”钟栗轻声问。对面沉默几秒。她等着他说不方便,或者找理由拒绝。“当然可以。”他说。“但我家得用钥匙开门。你过去多久?”“半小时吧。”钟栗犹豫片刻。“我看我还是回……”“别,欢迎你来。”男人低笑一声。“我现在就回家,要是比你慢,劳烦大小姐屈尊在楼下咖啡店休息一会。”钟栗在走向徐明隗家小区之前在花坛旁边的长椅坐了十分钟。整理思绪。可事实上她什么都没想。很多思绪在脑内疯转,都是些零散的记忆碎片,甚至没有什么意义。道旁红棕色的洋梧桐上飘下几枚大叶子,像几只小鸟似的,擦着她肩膀掠过。透过梧桐浓密的叶子可以看到几线温润明媚的阳光,一些光斑在人行道上散乱着。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,因为加重的脚步声和熟悉的气息,钟栗没被吓到,而是向后使力,仰进徐明隗怀里。“打电话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?”她贴着他的胸膛,问。“和几个老友小聚,大学同学。”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。”“不会。”徐明隗声音小了下去,嘴唇蹭着她的耳垂,“他们都知道我在追你。”钟栗都忘了炮友的设定,闻言“啊”了一声,然后笨拙地躲开他吹来的热气。她本可以刺他几句,但没有,因为她失去了耍嘴皮子的动力。此时此刻,她只想被他抱着。“累成这样。”徐明隗摸着她的头发,绕过来将oga整个拥在怀里。“昆海市有那么好玩?”“不好玩。”钟栗说。“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了吗?”他问。“不。”她勒他的脖子。“目前保密。”——————
徐明隗领着她乘电梯到位于五楼的住处。穿过昏暗的玄关,客厅很小,但有一台巨大的电视屏,接着游戏操作手柄,旁边还有四散的卡带。卧室紧邻书房,书房里书架林立,他有这么多书,是钟栗没想到的。除客厅和书房外,生活痕迹不多,大概因为刚搬来晋新市不久。他的床垫比钟栗家的舒服,盖着一条不知是什么动物毛织成的柔软毛毯,女人沉沉地睡了两个小时。睁眼时,太阳的强度弱了许多,时间临近傍晚。推开门,一股浓厚的鸡汤鲜味传进鼻尖。钟栗早上只吃了个路边面包店买的火腿三明治,此刻胃中火烧火燎,饥肠辘辘。这个点吃晚饭有点早,但没人在乎。钟栗吃得很香,一边吃东西,一边看被暮色渐渐笼罩的对面楼房。住宅楼一半浸在橘红的夕阳里,一半隐藏在暮色中,半亮半暗,就像这么久以来,她的状态和心情。她希望明天能整理出一些新东西,新线索,可她同时也很害怕。九个人。对付一个普通的女人,为什么用上九个人?“还有力气约个会吗?”徐明隗放下筷子,动作优雅地擦嘴。钟栗瞥他一眼。喜欢这个人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。不紧不慢,很少弄出什么声音。左右开弓把脸埋在碗里扒饭最糟糕了,吧唧嘴排在第二。“其实我定了两张电影票,愿意赏光吗?”睡一觉的功效确实无与伦比,尤其在一张说不定十分昂贵的床垫上,疲劳顺利消除。她想。“什么电影?”“恐怖片,采取灵异综艺与伪纪录片结合的形式拍摄,据说是今年最值得一看的电影。”恐怖片。钟栗不确定她的情绪还能不能承受住过多的血腥和死亡。“其实重点不在恐怖片。”钟栗发现徐明隗的喉结正在因紧张或别的什么情绪而上下移动。“我订得是后排情侣座。”“你安排了什么?耳朵都红了。”她算是明白他言下之意了。“徐明隗,坏东西。”“……所以你去不去?”“去。”——————钟栗不知道徐明隗为什么不打车。虽然地铁站离小区很近吧,穿着坡跟鞋走路也挺累的。她特意用手头的东西化了个淡妆,又换了条天蓝抹胸长裙(她总会准备套楚楚可怜的装扮,以备不时之需),挤地铁可不在约会出行的选项里。没等她问,他就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。是个小巧的足以握在手心里的遥控器,而且设计还很眼熟。“咱们子公司的无线遥控跳蛋?”钟栗看向他。遥控器在她手里,那么关键的另一半……怪不得出门前他在厕所待得久了点。alpha耳尖好容易消下去的绯红变本加厉,他握着她的手,语气强作镇定:“……小栗子,别讲那么大声。”钟栗咬咬唇,把小手柄往前按动一档。他又开始咽唾液了,手心有汗渗出。她没听见嗡嗡声。跳蛋又被又调高一档,钟栗凑近他,让他揽着自己走。身体贴着身体,这回终于听见隐隐约约的震动。生殖腔里含着跳蛋,走在大街上是什么感觉?钟栗好想问问他,但地铁已经到站了。正值饭点,车厢里的人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多,但她丝毫不觉得心烦,也不觉得踩着坡跟鞋稳住身体有什么累的,心里只有兴奋。两人找了个靠门的夹角站定,徐明隗把她环在身前,厚实挺拔的背隔开人群。这人实在是很绅士,但钟栗离淑女远着呢,不仅换了个随机震的模式,而且又加一档。alpha的呼吸变得短促混乱,鼻息湿润潮热,垂下头,将红得不正常的脸埋在她头发里:“……钟大小姐,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?”钟栗把左掌贴在他下腹处,隔着薄薄一层黑色工装裤,能感受到皮肉下方传来的隐约颤抖,忍不住责备道:“徐明隗,是你太闷骚了。”靠近市中心的站点又涌上一波人,罐头里的金枪鱼一样层层迭迭压过来。徐明隗撑着背后挤挤挨挨的人,给钟栗隔出一个足够呼吸的小小空间。他那没有刘海遮掩的前额密布薄薄一层汗,眼角晕开一片红色,发烧了似得小口喘着气。钟栗歪头想了想,手探下去,一点点拉开裤链。里面果然是真空。oga咽了咽口水,指尖点按在汗湿的腿根,往更幽暗处摸了过去。肌肤相触,振动感更为明显,肉缝处已经一片泥泞。alpha乖顺地任她抚摸,无力的大腿却忍不住发颤。肉缝被指尖插入一点点,再抽出来,速度加快,时不时带出点黏腻的微响。“钟栗,我快泄了……”徐明隗声音小到微不可察,但钟栗还是听清楚他说了什么。进入生殖腔的手指加了一根,尽可能地往里捅了进去,才碰到塞在深处的跳蛋。钟栗惊讶地感叹一声,拨拨跳蛋,往记忆中的敏感点磨过去。他颤抖着接受,不曾抗拒,直到绵密悠长的快感不太痛快地迭到顶峰,终于忍不住呜咽一声。“你好容易潮吹……”她用手指感受一小股一小股涌出的淫液,抓住那根形状可观的阴茎,“别人会以为你尿裤子的。”徐明隗用她头发遮住脸颊,扶在oga腰和臀部连接处的大手将连衣裙布料揉在手中:“别说……求求你别说了……”地铁到站,钟栗好心扶了徐明隗一把。alpha饱满的唇珠被自己咬得微微红肿,迈出的前两步也极不自然,眼角还闪着不太明显的泪花。像是被谁狠狠蹂躏过。是我。她满足地想。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