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机外室上位记

第14节(1 / 2)

天才一秒记住【18PO脸红心跳】地址:http://po1847.com

“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?怎么碧纱橱里躺着女子会换成了那个外室?”荣氏的怒火太盛,反倒因一下子无法全数倾吐而出而收敛了怒意,只冷厉凛凛地质问。

杜丹嫣早已被今日的变故吓破了胆,且她失去了进齐国公府做妾的机会,往后便只能任由荣氏摆布,再无法左右自己的婚事。

思及此,泪水便似决堤般从她眸中涌出,“我听了母亲的吩咐,去碧纱橱里等着,因我……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,等着等着就觉得分外紧张,便想着先去净室小解一番。”

她到底是受过十几年《闺训》、《女德》教养的大家闺秀,何曾做过这样以色事人的难堪之事,在罗汉榻上等待齐衡玉的时辰里,一颗心如被人放在火上炙烤一般。

谁曾想绕路去小解之后,竟会碰上月姨娘与她身后的那一队浩浩汤汤的仆妇们。

她仍记得那时月姨娘望过来的讽笑眸色,嘴里还道:“五小姐自己走出来了也是好事,省的我多花功夫。”

荣氏听着便蹙起了眉头,脸色霎时铁青不已,她料想过月姨娘心计深沉,却不想她苦心谋划的计谋会被这最不起眼的妾室搅黄。

“她究竟存的什么心思,妖妖冶冶地拴住你公爹的心还不够,怎么还要插手到你们房里来?”荣氏与杜丹萝埋怨道。

此刻的杜丹萝眉颦舒展、神色欢愉,并无半分不虞。她甚至还要感谢月姨娘,若不是她横插一脚,底下那娇娇柔柔的庶妹便要给她的夫君做妾了。

荣氏瞥她一眼,见她面色里有掩不去的雀跃,便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那婆母不顶用,你也犯了浑。嫣姐儿与你血脉相连,她姨娘又在我手底下讨日子过,即便给衡玉做妾也只有全心帮扶你的份儿。可那外室如今有月姨娘襄助,衡玉瞧着也对她狠不下心来,要是她将来有个一儿半女……”

说到此处,荣氏又把语气放重了两分,幽幽怅怅地说:“你可别忘了,她如今是良籍。”

杜丹嫣被仆妇们扶着去厢房梳妆净面,杜丹萝听了荣氏的话后也拢起了脸上的悦色,改而沉默地听着荣氏的教导。

“良妾不可随意打杀责罚,更不能发卖了她。你若是再糊涂下去,这齐国公府偌大的家业兴许就要落在庶子手里了。”

杜丹萝的面色愈发灰败不堪,攥着帕子的玉指不断收紧。

荣氏素来手段狠辣,今日虽没有撺掇着李氏要了婉竹的性命,可她心里已然不愿轻易放过婉竹。

“这外室不知使了手段与月姨娘勾结在一块儿,心计难测,又那般貌美。”

“绝不能留。”

月华阁内。

采珠正服侍着月姨娘换下厚重繁复的衫裙,一时又端了铜盆来替她净面,小小翼翼地替她卸下钗环后,见她似颦非颦的柳眉一松,方才笑道:“奴婢瞧着,姨娘好似很喜欢世子爷的那位外室。”

月姨娘抿了口六安茶,搁下茶盏后笑盈盈地望向采珠和绿波,只说:“外院那儿有什么消息?”

绿波上前一步恭声答道:“齐忠家的说了,世子爷把那外室送去了家庙,说要让她在佛祖面前好生忏悔自己的过错。”

此等处置,也出乎了月姨娘的预料。她把弄着手里的金石玉器,思忖了半晌后,似笑非笑地说:“她倒也算有本事。”

采珠却笑道:“哪里有本事了,不还得靠姨娘去给她开脱吗?靠她自己只怕今日连命也保不下来。”

“当初刚入齐国公府时,我不是也和她一样吗?”月姨娘淡淡笑着,姣美的面容上隐现几分对往昔的追忆。

可惜的是她那时无人可倚靠,一路跌跌撞撞碰了个头破血流,还丢了两个孩子,才得了今日不再被人欺辱、践踏的地位。

齐国公总要老去的一日,将来便是齐衡玉执掌整个齐国公府,月姨娘高瞻远瞩,早已想法设法地要为自己寻一条退路出来。

良久。

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,笑着与采珠说:“你遣个信得过的人,去家庙跑一趟,给金玉递个信。”

齐国公府的家庙与京城最负盛名的相国寺只有几百步之遥。

齐国公府财大气粗,派了好些奴仆打理、看守家庙,且最里头的两间厢房迎着一处郁郁葱葱的竹林,竹林后头便是相国寺。

此刻的婉竹便坐在其中一间厢房的临窗大炕上,手里捧着奴仆们方才塞给她的经书,仔细研读了起来。

因如今时兴苦修,是以齐国公府的家庙也只草草修葺过两回,一应陈设器具也只比寻常贫苦人家更好些,膳食更是不见荤腥,颇有些要常伴青灯古佛的持苦。

金玉与容碧跟着婉竹来了家庙,一路上不敢有任何抱怨之词,除了夜间安寝时金玉耐不住问了婉竹一句:“爷把姑娘送来这家庙,可有说什么时候再让姑娘出去?”

婉竹搁下了手里的经书,潋滟着昏黄烛影的杏眸里藏着好些金玉看不懂的情绪。

半晌,她答道:“爷没有说。”

在来家庙前,齐衡玉不断逼问着她,想拷问出事实的真相来,而她却只是面色不改地说:“月姨娘想亲自给老太太绣副百寿图,收针的几笔不畅,便问到了我身上来。”

齐衡玉倏地松开了对她的桎梏,璨若曜石的眸子里难掩失望,他冷冷地开口道:“然后,你就如月姨娘所说来惊涛院寻花样子,又正好碰上了被下了药的我?”

婉竹摇摇头,过了许久才答道:“月姨娘遇上了杜家五小姐,又听到了些风言风语,便偷偷与我说了这事。”

说罢,她才似鼓起勇气一般望向齐衡玉,“我心悦爷,爷给了我安身立命之所,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,还让我脱了奴籍。我不想让爷遭了暗算,所以便跑来了惊涛院。”

回忆戛然而止。

分明只过了半日功夫,可婉竹却忘了齐衡玉听得她这一番表白心悸的话语时的神色,是不为所动,还是半信半疑。

她忘了。

从她走进碧纱橱起,便明白自己已走上了死路,如今被安置到家庙里,已然算是窥见了一线生机。

从竹苑到家庙,兴许是穷途末路,又或许是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
婉竹倏地望向了仍立在床榻边未曾离去的金玉,眸色深深地问她:“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。”

金玉瞧了眼姿容沉静的婉竹,肃容说道:“主子说了,若是姑娘能在一月之内让世子爷来家庙宿上一夜,她便有法子让您有名有份地走进齐国公府的内院。”
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