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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不了话,只得讨好地去摸裤子里的手,揉捏他的手臂,直至他一点点松开五指。后面的记忆就有点模糊,好像是自己没了骨头一样缠着他,贴着他,抱着他……这么闹了半宿才混乱地睡去。
昨天我喝的到底是葡萄酒还是壮阳酒??!怎么能人格都变了??
我呆呆坐在床上反思,房门这时被人轻轻推开。
摩川单手捧着个托盘,见我醒了,反手关上门,道:“去洗漱一下,然后过来吃早饭。”
我穿了鞋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,朝他走去:“昨天晚上……”
他将托盘放到桌上,闻言睨向我,轻轻吐字:“怎么,又要说自己忘了?”
我一抖,忙不迭摇头:“没有没有,都记得,都记得呢!”
我就是要带坏他
早饭比较简单,一碗粥,一张烙饼,一个煮鸡蛋。我一手喝粥一手拿饼,不时抬头关注摩川的表情。
他仔细剥着手里的鸡蛋,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窥视。
我俩这算……成了吗?
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我咽下嘴里的食物,打破寂静。
鸡蛋可能煮得时间比较短,蛋壳有些难剥,摩川一点一点地剥着,很快桌上就堆积起了白色的细小蛋壳。
“今天回不去。路被石头堵了,雷朗已经联系人清路,但没那么快,起码到明天吧。”
我一怔,先是庆幸昨天还好没有冒雨回去,随即心里生出一丝不足为外人道的欣喜。
在这里虽然是住在别人家,多有不便,可我总觉得好像要比棚葛自由一些。摩川不用一天到晚拘在神庙里,我也能安心大胆地和他同塌而眠。
“怪不得都说‘想致富,先修路’,路不好,什么都出不去,也进不了,实在很影响经济。”
剥掉最后一块蛋壳,摩川将那枚白玉可爱的鸡蛋递到我面前:“左昌已经是厝岩崧发展得比较好的村子,村里人靠种葡萄卖给酒厂,每户年收入能有两、三万。这些钱在海城可能买不到一块砖,但在这里,可以养活一家人。”
我其实没有怎么关心他在说什么,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鸡蛋吸引去。
放下碗,我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鸡蛋:“……谢谢。”
不知道是农家自己养的土鸡蛋本来如此还是一些心理因素,我一口咬下去,只觉齿颊留香,竟然生出种……这是我平生所吃到过最好吃的鸡蛋的感慨。
吃完了早饭,摩川说自己还要与雷朗一起在村里走走,巡查一下葡萄园。雨季是葡萄病虫害高发季节,他不太放心。
“那我和你们一起去?”端着托盘,我同摩川前后走出房间。
“不用,你的鞋不适合去雨后的葡萄园。”他说着回头看了看我脚上米白的运动鞋。
我这鞋是专门徒步的鞋,主打远距离行走不会让脚感到劳累,确实不适合走泥泞的农田果园,不像摩川脚上的短靴,无惧于任何水坑。
于是便道:“行,那你自个儿当心些,小心路滑。”
摩川与我在门口的岔路分开了,我也没事做,本想还完托盘四处逛逛,逛完回去再眯会儿。结果索兰像是怕怠慢了我这个客人,在厨房抓着我不让我走,硬是要昆宏屠过来带我出去玩。
“在层禄族,我们是不可能丢客人一个人在屋里待着的,哥你习惯习惯。”昆宏屠笑嘻嘻地充当向导,在前面带路,“这刚下过雨,也不能带你去爬山,你不是会射箭吗,要不要射箭?”
“射箭?”上次摸弓还是在去年冬丰节的时候,我对射箭其实一般般,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没碰过,可既然来都来了,那试试就试试。
昆宏屠点头:“就在屋后头,我带你去。”
屋子后头有块空地,三边用一人高的木板牢牢围起来,只留一边的缺口,从起射线到箭靶,最远大概是三十米左右。
虽说是露天的靶场,但起射线处头顶有遮阳避雨的雨檐。身后的墙壁上挂着几张猎弓,地上胡乱摆放着几只箭筒,每只里头都有不下五六十支箭。
昆宏屠给我挑了把适合我的弓,随后拿了自己的弓,与我一左一右练起射箭。
“你们现在还会背着弓上山打猎吗?”我好奇问道。
“以前老猎户会,现在也少了,年轻人谁还干打猎啊。”昆宏屠放出一箭,差一点命中靶心,他不太满意地紧了紧弦,道,“而且毕竟有危险性,箭射出去就不能收回了,万一射中人,是要出人命的。”
他这一说,我就想到以前我在猎弓社差点射中别人的事,到现在想起都还是后怕。
“我们这儿十几年前出过一个事,有个老猎人带着自己孙子去山上打猎。孩子还小,管不住,让他不要走动,还是趁老猎人不注意到处走了。老猎人看到草丛在动,就以为是野猪,一箭射过去,把自己孙子射死了。”昆宏屠说到此处叹了口气,“那孩子举行水葬的时候,家里人都哭到不行,我和我几个朋友偷偷去看了,那好像是频伽……就是现在这个频伽第一次给老言官打下手,脸白得跟雪山一样,还被老言官骂了。”
“那个老猎人没多久自己也跳巴兹海死了……”
忘了调整姿势,一箭射出,弓弦打到小臂上火辣辣地疼,我连忙捂住那块地方,五官都皱到了一起。
“没事吧哥?”昆宏屠放下弓,担心地询问。
我摆摆手:“没事没事……就是,被吓到了。”
怪不得当年摩川会那样生气。我以为的偏见、轻蔑,原来都是他难以忘怀的无辜生命。
昆宏屠闻言再次举弓:“那你这个胆子不太行啊哈哈哈。”
射箭带动的是肩胛和后背的肌肉,虽然跟肋骨没多大关系,但由于肌群的拉扯,多少还是会影响到那里,久了就有些酸胀。
我转动肩膀,摸了摸自己断掉的那根肋骨,拧眉看着远处箭靶上糟糕的成绩,有些不想玩了。
“你肋骨好了吗就跑这儿射箭?”身后猝不及防响起摩川的声音。
我一转头,就见他双手交叉环胸站在我身后,深邃犹如混血的五官配上夏人的打扮,让他少了份圣洁,多了份酷帅。不过,各有各的高级。
“你这么快回来了?”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,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,“咦,都快中午了?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