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

第19节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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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邻想七想八的时候,鲛人们已经带着战利品回到了老巢。

也不知道是在多深的海底,周围到处都是珊瑚丛和照明用的夜明珠。陈邻没有感受到水压,但想到这是修仙世界,她又释然了。

徐存湛还说这个世界有女娲呢!那海底没水压也很正常。

鲛人把新娘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圆珠子面前,将她扔进去。那颗大圆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内部却没有水。

新娘被扔进去后立刻大口大口呼吸起来,不时被水呛到咳嗽。陈邻躲在裙子里听动静,看新娘还有自我意识,她不禁松了口气——刚刚她还在想新娘要是死了可怎么办?

除了新娘之外,还有许多陪嫁品,珍珠,宝石,簪子,翠冠。那些东西被扔进来后堆积在新娘脚边,湿漉漉往下淌着水珠。

鲛人们扔完东西就走了,从头到尾和新娘没有半句话的交流。!

置换符

新娘子和那堆珠宝一起被放置在有空气的光球内,其他更大件的陪嫁品以及海船则被鲛人们拖去其他地方。

陈邻悄悄从新娘裙摆底下爬出来,贴着光球边缘往外看。她的手碰到光球边缘时,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层柔软又坚韧的屏障,虽然摸上去很软,但是用力往下摁时就会发现这层屏障其实十分牢固,很难破坏。

而且从光球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况,也无从得知外面到底有几个鲛人。

她浑身都被海水浸透,爬动间玩偶内部填充的棉花也发出‘噗叽噗叽’的水声。被浸透的身体变得很重,非常不方便行动,陈邻坐在一把珍珠上面,努力拧干自己的衣裙和四肢。

一直趴在珠宝上咳嗽的新娘子终于不咳嗽了,也终于吐完了自己肚子里的水。

她倒是也看见了陈邻。毕竟水晶球内部的空间就那么大一点,陈邻虽然寄身的玩偶不大,但在一堆不会动的珠宝里面,唯一一个又跑又跳的粗布玩偶实在是显眼。

但新娘即使看见了也没有做出别的反应,那张苍白却美丽的脸上仍旧是麻木的面无表情。

她把身体周围的珠宝推开,自己找了个不那么硌人的地方坐下,屈着膝盖垂眼默不作声的拧自己湿透的裙摆。新娘子头上的凤冠和红盖头,早就在之前海上的风浪中被冲走,头发脸颊全是湿漉漉的。

正因为她脸上也很湿,以至于陈邻没办法分辨出她是哭了还是单纯的脸被打湿了。

两人各自占据一角,安静的各拧各的裙子,居然陷入了短暂又诡异的平静和谐中。

陈邻很快就把身上的水都给拧干。毕竟是棉花娃娃,好处是很容易湿但也干得很快,她把身上全部拧干时,新娘子还坐在她对面安静的拧裙子,连婚服裙子的一半都没拧完。

折腾了一会,新娘子可能是累了。即使身上的裙子都还湿漉漉的滴着水,她也懒得再去折腾,侧身靠着光球墙壁安静下来,湿透的黑发顺着她肩膀一直垂到那堆珠宝上。

陈邻很无聊,但又不想睡觉,她往新娘子那边凑了一点距离,决心和新娘子搭话:“你好,我叫陈邻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新娘子垂眼看她,原本灰败的脸,因为这个小动作而略有了一些生气,露出些许诧异的情绪。

她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就很邪门的丑玩偶会和自己搭话,所以愣了好一会了,才慢吞吞开口:“严裕雅,我在家中行,您叫我严娘就可以了。”

不太清楚面前这个玩偶是什么东西,但想到那个在婚房了威胁了自己的可怕年轻人,严裕雅还是用了礼貌恭敬的措辞来称呼陈邻。

“噢,那你也可以叫我邻邻。”陈邻礼尚往来,十分礼貌。

严裕雅小声:“好,邻邻姑娘。”

陈邻往她那边凑了凑,也压低声音:“那我们要在这待多久啊?这个光球是干什么的?那些鲛人还会再回来吗?”

严裕雅摇头:“我不知道,我以前只听说过鲛人,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鲛人。不过……”

“历代献祭上去的鲛人新娘,都随着婚船一起消失在大海中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异志书上记载,鲛人生性残暴,好食活人心肝,那些新娘应该都被吃掉了吧。”

说完,严裕雅情绪更加低落,两手抱紧自己膝盖,缩成一团。

陈邻也意识到自己没有找对话题,好像让新娘子变得更加害怕了。

她抓了抓自己后脑勺,但仍旧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。

徐存湛也和她说过鲛人喜欢吃人。但新娘子只有一个,海底的鲛人却有整个部族啊!不会一整个部族分吃一个人吧?就算剁烂了煮成肉酱汤,那也不够一人一碗的啊!

如果不是为了吃,总不能真的是抓回来结婚吧?

先不说一个部落到底有多少雄性鲛人。就算鲛人和人类有一半长得很像,但最重要的下半身不像啊!真的不会有生殖隔离吗?鱼不是只有泄殖腔?

陈邻想来想去,猜不出来。

她又想要不然就在这里用置换符吧,赶紧把徐存湛换过来。她可不想等会又被鲛人从光球里拽出去——那玩意儿一只手能握住严裕雅的腰啊!

一只手能握住腰啊!整个握住啊!

虽然海底光线不行,但陈邻还是看见了那只鲛人的手,指甲又尖又长,手背上长满一层细密的鳞片。

她把严裕雅的腰换成自己,感觉鲛人手掌一拢就能捏爆自己这个小玩偶。

陈邻握着自己脖颈上的置换符,还在犹豫,然后旁边严裕雅开始掉眼泪。

她抱着自己膝盖,眼泪大颗又明显的从眼眶处往外涌。虽然严裕雅有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,但哽咽的鼻音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,很快就填满了狭小的光球。

严裕雅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连忙用湿了的袖子胡乱擦拭脸上眼泪,却仍旧止不住哽咽抽泣的声音。

最后她似乎也放弃了,低头自暴自弃的将整张脸埋进曲起的膝盖里,露在外面的肩膀不断耸动发抖。

陈邻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,摸了摸自己鼻尖,往远离严裕雅的地方挪了挪屁股。可是光球只有那么大一点,不管陈邻挪到哪里都能听见严裕雅的抽泣声。

她抓了抓自己头发,缩在角落捂紧自己耳朵。但收效甚微,少女压抑的啜泣声仍旧若有若无的传进陈邻耳朵里。

捂耳朵没用,陈邻换成抱自己脑袋。曲起胳膊抱脑袋时,陈邻垂眼又看见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置换符。

置换符……是不绑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