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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君?”她唤了一声,烛光闪动下,上翘的丹凤眼含情带媚。邵舒猛然懂了,她是想借由自己气大哥?不惜用自己的身体,值得么?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?俞晗芝咬住红艳艳的唇,心想死都死了,反正是梦,哪还用顾虑什么规矩,于是把心一横,开了口。“夫,夫君,我们洞房吗?”邵舒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,敛气屏息后,用以理智和道德说道:“俞晗芝,如果你此刻只是冲动或者气愤,不要做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。”冲动?气愤?后悔?俞晗芝心想,连名带姓喊她作甚,她难道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吗?他是在替自己着想?真是个书呆子!=============下一瞬,邵舒不察,一双温软的手忽而握上他的手臂,一点点往下落,然后牵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,一拽,另外一只手臂也伸了过来,紧接着双臂抱住他的手臂,胸贴了上来,若有似无地碰触着。“怎么个后悔法?”俞晗芝抬眸,伸手,娇媚地抓住他的衣领。“……!”邵舒觉得一股邪火猛然从下腹窜起,直往他天灵盖冲,天知道,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,眼前更是他暗慕已久的姑娘!而这个姑娘着实是逾、越、了!他深吸一口气,制住她的双手,将她拉远。幸得他定力过人,岿然如山,准备转身离开,手心却被她一挠,她指着厚重的凤冠,两眼吧嗒吧嗒看他:“帮我拿下来,太重了。”“好。”邵舒连忙抽回自己的手,按了按还在发痒的手心。俞晗芝从铜镜中看他,瞧他松了口气的模样,暗暗笑了起来,有种轻易就拿捏了他的愉悦感,叫他拆了凤冠,是为了更方便做她接下来的事情呐。她帮衬着邵舒也花费好一会才拆下凤冠。邵舒望了她一眼,又飞速移开目光,生怕她又要拉住自己一般,侧着脸道:“夫人,早些休息。”“嗯。”俞晗芝笑言,又拉住他的手臂,轻轻晃了起来,“你去哪?你我已是夫妻,难道不一起休息?夫君是,嫌弃我?”说着,她将下颚靠在他的肩膀,双手搂住他的腰,抬着下颚,双眸又是吧嗒吧嗒望着他,小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来回动。邵舒一把抓住她的双手,死死地按住,另一只手托着她腰肢往自己怀中一箍,桃花眼渐渐暗了下来,忍无可忍,他不装了!左右是被她利用,想怎么利用,那就利用个够!”好,那便一起休息。”俞晗芝笑了,从喉间嗯了一声,下颚动了动,就像是啄木鸟在邵舒的肩膀啄了一下。那一下,就啄进了他的心里。“最后一次问你,可别后悔。”邵舒将她放开,勾着她的下颚,是要将她的神态看个清楚。但凡她有一丝迟疑和不甘,他都不会继续。可她没有。俞晗芝浅笑嫣嫣,一抹梨涡,点着头颇为郑重其事道:“我很清醒,上辈子从来没有这般清醒。”“邵舒,我相信你。”她一字一句说着,那是她迟了一辈子的回答。他前世总会问,“为什么不相信我是因为真的喜欢才娶你?”她为什么不信?因为她当时心里只有邵禹那个潝潝小人,她的眼睛没瞎,心却盲了。她曾经以为邵禹就是她的爱情,可爱情怎么是为了谁而迁就讨好、迷失自我呢?邵舒的长眉一皱,心想她相信他什么?相信他的为人?还是相信他在这般引诱之下,不会做出越轨行为?她是要架着他在火上烤啊!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俞晗芝的下巴还在他手里,轻轻地动了一下。邵舒放开了她,握着她的肩膀道:“我知道你从江南嫁过来,受了不少委屈,瞧见我或许心中不快,你要怎么处置都行。”只是别轻贱了自己,他的眼眸无比认真,像是朝神佛宣告一般。俞晗芝怔怔地看了他一会,浅浅一笑,头往他怀里扎,双手搂住了他,瓮声瓮气道:“我道你怎么半天没反应?你是怕我受委屈?可我嫁给你了,你就是我的夫君。”“明白吗?你是我的夫君,从此我们夫妻同心,一双两好,只为自己活着,不为任何人。”她抬眸,丹凤眼里倒映着邵舒,见他忽然笑了,勾着薄唇,用力将她的腰肢一握,细细品味起“夫君”这两个字。夫妻同心,一双两好?她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话说到这种地步,怀里的人又那般不安分,小手不时地戳他的胸膛和肩膀,邵舒的气息早就乱了,在自欺欺人的心里建设之后,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,两人视线交错。俞晗芝的眸光流转,轻咬了下红艳艳的唇。那般勾人,邵舒的喉结一动,胸膛处是疯狂而猛烈的喘息,托着她的腰肢往上一抬,下一瞬脸庞压下,蜻蜓点水地吻上她的唇,只是那温软和饱满一碰触,顷刻间烈火燎原。胸前的绣球碍事极了,俞晗芝毫无章法地解他身上的红绸带,半天都解不下来,索性一把乱抓,将他衣领都要扯坏了。她偷偷觑眼,却正好对上邵舒的视线,害羞又慌乱地闭上眼睛。此刻邵舒眼中的她,脸颊红彤彤,丹凤眼中勾着的清冷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娇羞和媚意。她又含娇带羞地抬眸,朝他望了一眼,柔情万种。只那一眼,邵舒觉得自己将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那是一种自甘的沉沦,他知道眼前人就是他想要的人。可是,理智同样在那一瞬间喊住了他,他要的不是这样。下一瞬,他握住俞晗芝的肩膀,望进她迷离的双眸,弯曲手指,朝她额头轻敲了一下。太轻了,她根本没有感觉。邵舒狠下心肠,用力朝她脑门扣了一下,咚得一声,在幽寂的屋内格外明显。“疼疼疼……”俞晗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。倒并非因为他的举动,而是,头怎么会被撞疼?魂魄会疼吗?俞晗芝呆了好一会,朝脸蛋掐了一下,嘶,果真疼,她不是死了吗?死人不可能会疼呐!所以她是……她仰头望去,邵舒静静站在身前,大红衣裳被她撩敞开,胸膛光洁而结实,长长的乌发从肩膀落下。于是,她伸手朝他的胳膊掐了一下,问道:“疼吗?”
邵舒怔在原地。汗水凝结在他脸上,透着光,他又别开脸,羞涩之中带着诚恳:“抱歉。”而后又升出几许疏离感。似一朵含苞的水莲花不胜凉风,俞晗芝看着,好是心动。也怪她,还没闹明白她到底怎么死而复活了呢,她疲惫地踢了鞋,坐上床,朝他笑了笑:“为何抱歉?”他朝她看去,眸光流转,为何抱歉,昭如日星。俞晗芝暗自吐舌,抹了一把脖颈上的汗水,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大胆的举动,有些懵懵的,有些无地自容。她果真重生了?尚且沉浸其中,俞晗芝往床内躺了躺,等着床顶发呆,又拍了拍床外侧的位置,示意他躺下。邵舒照做了,只是汗还从额头鬓发间淌下。适才这一遭,俞晗芝才定下心来想明白,她重生在和邵舒成亲的当晚。一切悲剧都没发生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想到这里,许许多多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,眼眶不争气地湿了,她好想哭。特别是看到还在陪在自己身边的邵舒,越想哭了。身侧忽然传来低低的抽泣声,邵舒怔了下,转头看去,他心下一抽抽得紧张,单手撑着侧身看她,却又怕吓着她,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。“你怎么哭了?我不会伤害你。”“不是……”俞晗芝歪过头看他,眼里浸满热泪,她是又哀又喜,哀的是前世的过往,喜的是重生而归。她侧过身子半躺,往他怀里钻,可他愣愣得,她只好伸出手揪着他的衣领,把脑袋顶在他胸膛,是独属于他的清淡檀香木气息。以往她很不喜欢,会令她想起书房里的笔墨水,如今却觉得很是干净的气味,她很喜欢。温软入怀,邵舒的手臂僵了僵,却是闹不分明,她一会哭一会笑是为何?但他只当她是嫁人的后怕,但很开心,至少她不排斥自己。“累了?”邵舒拍了下她的背,两人都平静下来,气息也变得平稳。俞晗芝嗯了一声,邵舒展开眉眼,又道:“你好好休息,明日还要起早见父上。今夜我去书房睡。”嗯?俞晗芝拉住他,眨着丹凤眼,不似往日的清冷,而是带着无辜,“别走,陪我说说话。”她这么吧嗒吧嗒望着他,叫人如何拒绝?他颔首,先下了床,等她穿好里衣,他才灭了烛火,躺上床,替她掖好被窝。沉沉的黑夜压来,俞晗芝还沉浸在重生的激动中,拉着他问长问短,多是她问他答。俞晗芝:“你知道要娶的人是我吗?”邵舒:“知道。”“那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哥的关系?”“知道。”“那你心里会觉得很奇怪吗?”“不会。”“你不会多说几个字吗?”“……可以。”算了,俞晗芝动了下身子,真是个书呆子,可也就是这么个人,让她觉得很可爱很安心呐。她忽然想起临终前,戴茵茵说的那番话——“你二弟最是护着她的人,我瞧他根本是蓄谋已久!”“依我看来,你二弟是愿挨的黄盖,早就喜欢上人家了!”这话什么意思?什么叫蓄谋已久?想了想,却是不明白,俞晗芝转过身侧躺,蹙眉看着他问道:“你记得我吗?”这是何意?“自然记得。”邵舒略疑惑地看她,侧着头,眼尾更是饱满柔情。俞晗芝眨了眨眼,看着他,忽然伸出手,朝他隆起的喉结点了一下,一股热意又蔓延开来,她做完举动才觉得羞窘,抓着被衾,眼看床顶。邵舒咽了咽,怔了一下,也转过头来。话题生生被打断了,邵舒的思绪又回到适才未完的洞房上,回味着没做完的事情,身体一下子火热起来,后背像是被黏在床上,又湿哒哒的,好不舒服,他想起身跳去河里凉快一下。可身边的人还在说着话,问道:“我们是只见过一次吗?”“嗯。”他根本没再思考,答得漫不经心,索性闭上眼睛,装睡了。“诶,你睡着了?”俞晗芝看着他,手指戳了下他的肩膀,见他没反应,又戳了下他的胸膛,还真是睡着了。罢了,需得谋划,来日方长,她笑了笑,低声在他耳边道:“这一世,会不一样的。”邵舒听了听,这话什么意思?这一世还能有什么不同吗?也是他此刻被撩拨得不行,拢不回思绪,没有细细深究这话的意思,装睡了一会。渐渐没了声息的黑夜,邵舒冷静下来,感受到身侧人的呼吸也逐渐平稳,才缓缓睁开眼,单手撑着,在黑夜中凝视她的睡容。她今夜表现得甚是奇怪?难道仅是生气大哥骗婚故意为之吗?他忙于军营,婚事从未过问,起初是不知情的,等人迎了进来,大哥才说她是江南俞家的姑娘。那个和大哥青梅竹马的姑娘。如今,他真的娶了她?像梦一场,藏在心底、以为会成为他大嫂的人,却居然成了他妻子。可俞晗芝呢?她一心想嫁的人是大哥,如今却成了这般局面,她明日醒来会怎么做呢?邵舒难以入眠,果断起身,跳到外面的河里打了几套拳,回去短暂地浅眠了一会,又被闹醒了。≈lt;div style=”text-align:center;”≈gt;≈lt;script≈gt;read_xia();≈lt;/script≈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