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上男神之后(1V1师生H)

第十章:他的吻(N章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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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朵好像被棉花堵住了,她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
“宋何,”她讷讷开口,“你是真的很讨厌我。”

第一次跟宋何表白是在高三,她18岁成人那天。

“我喜欢你,宋、宋……”

最后还是没敢直接喊出他的名字。

她喊了他宋老师。

正在改卷子的宋何抬起头,对她微微笑。

“我也很喜欢你,衣娜同学。我的,课代表。”

果然还是……只把我当作课代表吗。

她还以为,他们已经足够亲近。

她做了他三年的课代表。

这要感谢那次超常发挥的中考,她英语得了满分。

不然,她不会离他那么近。

也不会,肖想那么多。

5月是多雨的时节,尤其是s市这样的沿海城市。

赵衣娜沿着操场上的塑胶跑道一路向前跑。

想要,将这些回忆都跑掉。

空气里都是被雨打湿的青草香。

讨厌的人。

讨厌的天气。

下午没有她的课,但她还是提前跟主任说了声才离开的办公室。

虽然现在宋何对她的印象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,她还是想维护自己的尊严。

“你的人生意义不能只有我。”

呵。真是自恋的人啊。

她早该知道的。他们不合适。

在她第一次跟爸妈摊牌说她喜欢宋何时,妈妈就这么说的。

她,赵衣娜,像她妈妈说的,就是个中等偏上的女孩儿。

中等偏上的学历,中等偏上的长相,中等偏上的家世。就应该找个中等偏上的男孩儿一起过日子。

但她却偏偏挑中了人中龙凤的宋何。

她爱他。爱到都有点恨他。

如果没有爱他,没有遇见他,她应该还是那个中等偏上的人,过着中等偏上的生活。

而不是像一只落在池里的飞鸟,被水淹没着,也想要跳着,去够那轮月亮。

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雨已经停了。

今天下午就她和欧阳两个人值班。

本以为回去的时候就只会看到欧阳,结果一推开门,就闻到了那阵雪松香。

宋何背对着她,斜倚在办公桌旁。

这人真是阴魂不散。

再往里看,更是糟糕。

他们这间办公室共四个老师,平时没课的时候都溜得比谁都快的,现在却全员到齐,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隔壁办公室的顾琳念都在,正张大着嘴巴看着她。

非常好,她丢脸的样子大家总是都看到。

果然遇到宋何就没好事。

欧阳第一个发现了她。

“你跑哪里去了卧、”意识到领导在场,她生生把自己那声卧槽压下去,“淋成这个样,下雨不知道躲一躲啊。”

“没来得及,”赵衣娜低低应了声,绕过宋何,直接走到最里面自己的桌子后坐下。

“拿块毛巾擦擦吧。”欧阳转过来看她。

“不用了,没淋多少,你备课笔记记了吗,借我抄一下。”

“嘿,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!等下,我刚收起来。”

“好。”

赵衣娜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桌子。

刻意地忽视了前方那道投来的目光。

她知道自己赢不了。

只要撞上他,她只能输。

就让他离开吧。这是好事啊赵衣娜。

看着她没事的样子,同事们转过头,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。

“不行的宋主任,你听我的,还是得办个欢送宴。”

“不用麻烦了。”

“不行,一定得办的,你照顾我们太多了,怎么着也得一起吃顿饭再走啊。”

“好不好嘛宋主任。”

“不吃我就不接你这个主任的班。”

拗不过大家的热情,宋何松了口。

“好。那就周六。我来请。”

他看了眼角落处那个低着头的身影,带上了门。

呼。

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,赵衣娜喘了口气。

欧阳将备课笔记送到赵衣娜桌上,凑近了跟她咬耳朵:“你还不知道吧,宋何突然要走了。”

“哦。”她翻开欧阳的笔记本,开始抄。

“喂你怎么这个反应?”欧阳很讶异,“他以前不是你老师吗?”

顾琳念哭丧着一张脸:“都怪我。要是我不问他要微信,他也不会被我给吓走。”

欧阳安慰她:“不至于小顾,追宋主任的女老师多了去了。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!”

“宋主任到底啥毛病啊,不恋爱不相亲的,都30大几了也不娶媳妇。”

说这话的是齐凌,跟顾琳念同一批进来的新老师,英语组唯三的男老师之一。

欧阳敲他脑袋:“你以为人人像你啊,就想着结婚!”

齐凌:“我想结婚怎么了!我大好青年。男人想结婚才正常吧。宋主任这样的,太不正常了,他不会……不喜欢女人吧?”

顾琳念立刻骂他:“你有病啊!人家是禁欲系不行吗?”

“衣娜,你不是宋主任的学生吗,他教你们那时候什么样?也是这么清心寡欲的吗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啊?!”众人像听到了一个大新闻。

确实不是啊。

赵衣娜抄笔记的手停了一瞬。

她看到过的……他和那个女人。

是非常不愿意回忆起的回忆。

宁可忘记的回忆。

她还记得他咬在那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的唇瓣上缠绵的样子。

是很好的吻技。

多可笑呢,就在她成人礼的那天,晚自习下课,她抱着收完的作业本在去他办公室的路上,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亲吻。

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疯了。

她多怕黑啊。她最怕黑了。

可是为了和宋何多一些相处时间。

她甩掉一起放学回家的朋友,说是要自己去办公室交作业本。

走廊很暗,只靠一盏声控灯的亮光。

她就这么傻站在那儿,看他们接吻。

很漂亮的女人,穿着一身水色的旗袍,腰很细,盈盈一握。宋何轻笑着吻她,是缠绵又温柔的样子。他的手和她的十指交缠。女人的手很白,指节很细,涂着好看的甲油。

赵衣娜本来想躲的。可脚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那个地方。一动,都无法动。

他们亲了很久。是月光下的一对璧人。

女人伸出手去抚摸宋何的头发。在她的食指上,赵衣娜看到了一枚玉石戒指。

和宋何的,一模一样。

原来是这样啊……

赵衣娜忽然笑了一下。

原来是一对。

心,好像被从里面撕裂开来了。

大人们所说的心痛的感觉,原来就是这样的吗。

后来的事,赵衣娜不记得了。那天的一切细节都好像被一盆孟婆汤稀释了。

她有把作业本放过去吗,宋何有看到她吗,她有叫那个女人师母吗,她那天怎么回去的,她那天晚上有哭吗。不记得了。不记得好啊。

而现在,是怎么了?

怎么回忆起来,当时心脏的胀痛感又一次回来了呢。甚至比当时,更加清晰。

堵在她胸口,难以呼吸。

宋何他为什么要走呢?

离开宁华的原因,难道是因为她……又回来了吗?

“喂,衣娜你发什么呆啊。”

有人在说话。

她看着前面,是欧阳。

“你刚说宋何,他当时什么样,快讲讲!”欧阳她们围了上来,探究地看着她。

“没什——”眼前一片恍惚,她还没张开嘴,喉间突然有一股气血往上涌,干燥的,苦涩的,赵衣娜想要捂住嘴,却来不及。

她哗啦一声吐在了地上。

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,欧阳拍着她的背,她弯着腰,大声地干呕。

谁来救救我呢

她第一次知道,人痛苦到最痛苦的时候,是会吐的。

赵衣娜是宋何带过最头痛的学生。

因为她,也因为他自己。

她爱他。爱到都有点恨他。

他也一样。

10年前,宋何24岁,他放弃h1-b签证,从生活了6年的美国回国,是去参加生父的葬礼。

小型的,母亲和继父办的很隐秘。

母亲的生意做得很大,不允许任何影响家族和企业名声的流言传出去。

宋何到达s市的时候是晚上。冬天。

谁能想到呢,阔别故乡这样久,再回来的时候却是这样的情景。

19个小时的飞行,2小时的车程后,他提着行李箱进入灵堂。

“少爷。”家里的老管家向他鞠躬,接过他的行李箱,转身带上了门。

灵堂布置得空旷而冷清。

四方的水晶棺材旁摆满了一圈鲜花,艳丽的不合时宜。

宋何向里看去,父亲闭着眼睛双手交叠躺在那里。

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。

“拜拜他吧。”

母亲裴肃丽戴着墨镜,站在一旁。眉眼间是冷冷的神色。

可微微颤抖的手和鼻翼旁擦拭过度的红暴露了她。

她还是爱他。

宋何望着父亲的脸庞,内心其实并没有悲伤的感情。

他们离婚的时间太早了,甚至早于他有记忆。

他其实没有见过父亲几面,这些年,他们大多都是邮件联系。

他会叫他“呆呆”,记得他最初的小名。

他给他讲他刻意忘记的小时候的回忆。

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,讲来讲去,也就那么几件小事。

在每封邮件的最后他都会问他什么时候回国呀,他想见见他。

宋何望着眼前那三个草编织的蒲团,突然觉得悲凉。

“爸爸,我来看你了。”

他跪了下去。

之后的丧席吃的不平静。

丧宴的最后,父亲的姐姐和母亲大吵了一架。

还是以前那些旧事。

最后的最后,又回归到「钱」的问题上。

“你不就是嫌他穷吗!现在又在这儿假惺惺做什么!”

“是他甩的我!是他不要我。”

“要点脸吧裴肃丽!”自称为姑妈的女人指着母亲,“不是你逼着他辞掉工作,去公司帮你,会把他逼到这份上吗?”

“我逼他?!哈哈,你怎么不说是他没用?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他这么没用的男人!!肺癌?哈哈哈,宋学正你活该!真是该!死得好啊哈哈哈哈——”

母亲越说越高声。她笑出了一滴眼泪。

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,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。

宋何和继父将她们拉开。

父亲的姐姐坐在地上,情绪崩溃地大哭。

母亲漠然地俯视着她,像是看着一只蝼蚁。

秘书拿来皮草为她披上,母亲接过秘书递来的包,夹在腋下,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。

“我走了。”她转身看他。

“宋何,你留下守灵。你是他唯一的孩子。”

她踩着高跟鞋,面无表情地离开灵堂。

之后的几天,都没有再出现。

三天之后,葬礼结束。

裴肃丽将宋何叫到书房。

话说的无情,但宋何听懂了母亲的意思,她希望他留在国内,不要再回美国。

“我老了。说没就没了。你等我死了再回你的华尔街不迟。钱么,反正我的公司,你爸爸的公司,以后都是你的。”

“你真的觉得,我缺钱吗。”宋何望着母亲。

“是,你厉害!”母亲尖刺的声音响起,“耶鲁高材生嘛,谁能厉害过你啊!”

“可你记得,宋何你再厉害,也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!”她抓着他的衬衫,是发疯的神色,“宋何,你得给我养老。”

父亲的死还是刺激到了她。

她以前从不怕死的。

“你欠我的。这是你们姓宋的欠我的!”

母亲保养过度的面庞因为生气而剧烈颤抖着。

宋何看着那张熟悉的脸。一些曾经刻意忘记的记忆浮现了出来。

母亲是爱父亲的,所以才会在他提出离婚后那么生气。

“你和我离婚?你凭什么宋学正!”

而那些火和怨,她全发在了宋何身上。

他上学的时候学习一直很好,也不惹事,是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。

母亲依然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因由打他,辱骂他。

在这个家里,她用尽各种方式伤害他。

他不怪她。

父亲的出走伤透了她的心。

要留下吗眼前是母亲刻意隐藏悲伤的样子。

她老了。他知道。

他不是个听话的孩子,一直都很有主意。

可这次却不知为什么,他听从了母亲的话。

宋何向高盛的主管提交辞呈时,对方很意外。

不是所有人一毕业后就能进入高盛集团。

而他轻而易举地放手。

人才引进的过程很顺利,他回了曾经的高中母校,当老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