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暴与指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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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到柜子的侧面,用念力将门推开,也躲开了门内飞来的三只弩箭。

里面是一个很简单的祠堂,每一任陆家家主的牌位都在此,正中间第一任家主的牌位底下则放着一本陆氏族谱。

她伸手去拿那本族谱,想知道它跟祠堂里那本有什麽不一样,能让历代家主将其供奉在这样一间密室,却在半路被角落里的一个火炉x1引了目光。

她望向了火炉里那封没有完全被烧毁,但边角早已泛h的信,用念力小心翼翼的取出。

「列祖列宗在上??主陆承??先祖原谅??不肖子??

陆家积??清洗,晚??就此灭绝??折磨每??」

楚琪愣了愣,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放尽。然後她伸手,隔空将族谱也装进包里:「逐风,陆家的秘密,你知道吗?」

当楚琪拿起族谱後,才发现它的下面压着一张纸,明显是从族谱里撕下来的:「昭昭若日月之名,离离如星辰之行。陆家第七代长子陆昭若?那陆离星的名字呢?他是谁,出生日期只b逐风早了半个月??」

她正打算去翻看族谱,手机闹钟却想起不合时宜的提醒。

她看眼时间,该出发前去机场了。

楚琪将那张纸夹回族谱里,然後在微微挣扎之後决定朝外走去。

不过离开前,她还去了一楼院子里那个明面上的祠堂,也拿走了陆家放在那里的族谱。

她倒要看看,陆家的秘密是什麽。

「哥,是我。」给韩羽希的电话接通时,韩羽洋正开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驶:「琪琪回怀宣了,但我还有八个小时才能到。」

「她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?」韩羽希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:「还有你,为什麽不坐飞机回来,非得开十个小时的车?」

「我原本还打算顺路去一趟阪抚,所以才开车的。」韩羽洋稍稍没好气的说:「我都已经了上路两个小时了,但指六的情报刚刚进来,她说风七跟她聊天时不小心说溜嘴,楚琪已经回到怀宣。但这之後不管指六再怎麽打探风七都打si不肯再开口,且也不承认楚琪已经回去。

我怀疑楚琪她查到了什麽,却不打算让我们知道,才会对风七下封口令。」

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:「我让指六给我查过,湘涯这边因为天气原因,今晚所有飞机都已经停飞。所以我只能先往怀宣方向开,但我觉得她急匆匆赶回怀宣肯定不会等十个小时後才去处理。

你赶紧查查她在哪,别让她去做蠢事。」

「这还用你说?」电话那头的韩羽希没好气的挂断电话。

而韩羽洋咬着牙,继续往怀宣的方向开过去。

怀宣西边有着全緁国最大的黑市,而黑市的存在也算是地下界之中的中立地带。人口贩卖、毒品交换、军火交易、偷渡逃犯、杀手悬赏??

这里是地下界的狂欢,是黑暗的天堂。

风暴熟练的进一家钟表店,如此正常的店铺在黑市之中格格不入,但任何东西能在地下界立足肯定都是非b寻常。

「这不是我们地下界头号特务风暴吗?」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爷爷从後面走出来:「今天来找我这个老头子g嘛呢?」

「锺叔,近来身t可好?」面具下的少nv,罕见的连声音都带着笑意:「我约了人呢。

对了,我这里还得麻烦锺叔替我查几件事,价格都好说。」

「是呀,毕竟我们丫头刚刚打劫了人家寒玦在燕政最赚钱的据点。」被唤作锺叔的老人无奈的摇摇头:「听叔一句劝,你最近都先避一避寒玦的风头。你这几次都太高调了,你的身分??」

他自己止住了话题:「在锺叔这,没有秘密。你想查什麽让叔知道,到时候让你锺大哥给你递消息。」

她拿出那张被撕掉的族谱,还有陆承那封被烧焦的信:「那麻烦锺叔替我查查这个人,他叫陆昭若,我能提供的资讯只有这张陆家放在密室里的族谱。我只想知道他是谁,为什麽名字既存在於陆家不对外公开的族谱,却又被撕下来。

还有,我想知道陆承烧掉的这封信跟十年前寒玦那件事有着什麽样的关联。」

「无名的那个陆家?」锺叔看着装在夹链袋里的信纸:「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,估计查起来会需要点时间。

更何况其中涉及陆家内部许多情报,如果你在无名内部查不到相关讯息,那我也我只能尽力而为。」

「我明白,谢谢锺叔。」风暴看向包里的两本族谱,犹豫再三还是将他们拿出来:「这是订金。」

「喔?」锺叔接过两本泛h的族谱:「这是?」

「无名陆家的秘密。」她轻笑:「估计锺叔的情报网里,没有多少他们的情报吧。

我在来的路上还没有多少机会研究,但我调查了陆家将近五年,手上确实能证实陆家跟寒玦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。

地下界那麽大,总会有人想对付寒玦跟无名的,我想这份情报在白家旧部之中,估计能卖个好价钱。

就是可惜给您的这份只能是影本,因为原件都还我那里,毕竟陆家的事您也明白,我自己调查的时候也不方便将正本交给您。」

「好。」锺叔痛快的收下了两本祖谱:「你要的消息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

对了,你最近没来黑市,有件事我想你应该要知道。

今天,千世集团徐家最近在榜上挂了悬赏,刺杀对象是千世大小姐徐眠。」

「谁接的单?」风暴将包背回肩上,朝外跑去:「我看地下界这群人不要命了??」

「丫头,你等等!」锺叔跟着她来到店外:「地下界有点地位的都知道徐大小姐是你的人,谁敢接这单?头号特务风暴大多数人还是不太敢得罪的。」

「让他们撤榜。」风暴并没有因为这句安慰感到好受,她掏出手机,往黑市出口走去:「锺叔您消息灵通,不可能不知道寒玦最近斩头露脚的流星。

他现在正可正愁没有理由来调查影子、调查我、调查指针。

徐家她那个二叔不能留了,眠眠必须立刻回去继承千世。

我半个小时之後跟人进行交易这事您也知道,我这边说好的交换条件是风暴手中免费的一单,但今晚我验不了真伪,所以您先替我接下来。如果人家因为我不在选择不交易了那就再约改天,到时候还得再麻烦您。

您保重身t,有陆家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!」

锺叔走回了店里,无奈的叹了口气:「这孩子??」

他拿起几个窗台上的钟表擦拭着,此时韩羽希冲进店里:「风暴呢?」

「宸宸,好久不见。」锺叔没好气看着他:「老头子我还活着呢。」

「锺叔,好久不见,最近身t依旧健朗呢,」韩羽希尴尬的笑笑:「我妹呢?她不是来黑市了?」

「刚走了。」锺叔放下手中的钟表:「估计去杀人了。

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她啊??」

「锺叔,你知道她今天在黑市约的谁吗?」韩羽希打断了锺叔的话,从包里拿出一袋纸钞:「我也要见他。」

「不知道。」锺叔耸耸肩,打算捉弄一下他:「她可不是走的我这里找人,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吧。」

韩羽希闻言,转身朝外走去。

「欸,等等!我开玩笑的。」锺叔见他当真,赶紧拦下了他:「她要见的那个人只愿意跟她本人面谈,你要想的话出价我也给你安排一次机会见面。」

「锺叔,她到底托您查了什麽?」韩羽希走回店里,焦急的抓了抓脑袋。

「喔?看你这模样,她连你这个哥哥都没说?」锺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,语气里兴灾乐祸:「说过多少次了,她想查什麽你就让她查。你跟你弟弟非得拦着,你看这下她连你都不说了吧。」

「锺叔,您不明白。」韩羽希挫败的靠在橱窗上:「爷爷当初培养我是打算家主之位跳过我父亲直接给我继承,我接触到的七大世家跟他们之间的秘辛b风暴跟指针多的太多。

若若将这世间看的太简单了,她心智定型的那几年都是在实验室那样的地方度过。更何况陆离星自有能力起,就一路她保护长大。

我怎麽忍心让那个她一直追寻,俨然已经成为她偏执的所谓真相去摧毁她。」

「可是她已经触0到真相的边角了。」锺叔递给他那两本影本族谱:「你们直到现在都还不告诉她你们所知道的一切,那才是真正的害她。」

韩羽希将两本族谱左右平摊在橱窗上,对照着其中的不同:「怎麽可能?难怪当年寒玦对於037的结果没有任何异议??

这份族谱,若若知道吗?」

「就是她给我的。」锺叔语重心长的说:「正本在她那里,你最好趁着她还没时间翻看这两本跟她聊一聊。

别等到她什麽都知道了,那才会真的摧毁她。」

当韩羽希回到影子总部的时候,楚琪早已不见踪影。

他打开楚琪的房门,走向了她的书桌,看到了那两本族谱。

「对不起。」他拿走了它们,将一只录音笔放在原来的位置上:「若若,我知道你想要寻找的是什麽。

我保证我会让你知道所有你该知道的,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,我不能将所有的答案交给你。

等他回来的那天,我就让你知道。」

楚琪还不知道族谱被韩羽希拿走了,此时她赶到徐家在市中心的公寓,找了一个绝佳的狙击地点。

此时徐眠二叔徐安卢正在书房招待客人,但是因为角度原因,她看不见对方。只能看见房间里的两个人站起身,而徐安卢将ch0u屉里的随身碟拿了出来。

「流星??」看到对方右手腕缠着的纱布,楚琪冷冷一笑:「你果然接了这单。

想从徐安卢那里拿到千世大gu东的消息然後确认我的身分?不可能。」

在徐安卢绕过桌子的那刻,她瞄准好且开枪,子弹jg准的打在了他手里拿着的随身碟。在扣下板机的同时楚琪用手指轻敲枪杆,让子弹伴随着被子弹打中的随身碟化为碎片。

就在流星跟徐安卢两人查看碎在地上的东西,她再次开枪打中了徐安卢的後脑勺,嘴角有着一抹冷笑。

「当年是看在安智叔叔的面子上,他请求我无论发生什麽都饶你一命,你才得以活到今日。」

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现场,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物品,然後再次潜入夜se之中。

当年徐安卢因为嫉妒父亲b较看重身为长子的徐安智,就在亲大哥的车上做手脚,让徐眠的父母同时葬身於那场车祸。

只是他没有想到,徐安智跟当时正在创立影子的风暴早已达成共识,千世集团会成为创立影子的金钱来源,且他手中的gu份都会交给楚琪。唯一的条件是如果他有一天身亡,楚琪会照顾徐眠到十八岁之後让她继承千世。

只是没想到距离徐眠满十八岁还有两年多,徐安卢就已经坐不住了。既然如此,让徐眠提早两年回去继承千世对楚琪来说也不是不行,反正徐眠的能力也已经足够支撑起整个集团,大不了就让指针多帮帮她到成年。

她俐落的回到大街上,就这样朝着影子总部的方向奔跑。

「跪下。」家主开口,指着先祖的牌位:「流星,即使是嫡长孙,你也不是唯一的继承人。主上的赏识并不是你能违背家训的理由,你需先是本家子,才能是流星。

你不在家的时候或许没有什麽感触,但你现在已经回归家族,就该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本家。」

冰冷的祠堂之中,跪着一个矜贵冷冽的少年。即使是跪着,仍旧把玩着手上一条褪se的手链。

「我明白。」流星重新套上手链:「爷爷,这次??」

「怎麽了?」

「不,没什麽。」他咽回了想问的那些话,看着老人离开了祠堂。

流星知道,有些问题的答案他只能自己去寻找,一旦问出来也增加了身边人的警惕,那还不如不问。

自从知道风暴异se瞳中的银se跟他记忆中的一0一样,他就在着重调查风暴的身分。却没想到千世集团这条线还是断了,那两枪跟毫无破绽的狙击地点将所有他手上的线索都抹去。

他好像每次都慢了她一步,明明有着能让谁也追不上的速度,却数次栽在了她手中。

「真是讽刺啊。」流星喃喃自语,拨动着手上的手链:「在经过那麽多事之後,却又要我放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