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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斯坦,你迟到了!」
随着叮铃的门铃轻响,一个让人心震的名字,伴随着门开的同时飘荡在空间中。
视线,彷佛着魔般地,不知不觉地就绕往从门後走进来的白发青年身上。
看着那个人,就像那阵门铃的轻响一样,在隔不到几秒的时间,转瞬间消失於众人眼中。连带地将这个派对上的主角──史b利特学长──卷跑。
时间,短暂到她还来不及再补个完美的妆後,出现在他面前。
「你在g麻?」弓梓一脸莫名的斜睨着身旁玛莉学姊抬到一半後僵住不动的手势。
「……啊?呵呵呵……。」陡然回神,玛莉一阵轻笑着带过弓梓的疑问。
一手顺势g上了弓梓的肩项,抄起桌上刚填满不久的啤酒,接着一口灌进了弓梓的嘴里,然後,在尖叫声中任她挣扎。
「咳咳、玛莉学姊……咳、你g什麽!」弓梓惊慌的夺回身t的自主权,被酒水突然呛入气管的感受并不是很美好。
「好!弓梓,我们今天要不醉不归!」突兀的话语,热血的决心。
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,弓梓见玛莉学姊不由分说就毫爽的喝乾了一瓶刚开不久的蒙地亚兰,顿感莫名奇妙。
「真是的,随便你……」
直到派对结束,玛莉已然记不得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了。
直接拒绝了弓梓那个小丫头说要送她回家的提议,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履,双脚似乎有意识的自我前进,迎着夜风,她向着那早已经偷偷刻画在记忆中的破补丁研究室的路线走去。
然後,在见到那个白发青年开门後的讶异疑惑的表情,这一刻,玛莉觉得她的出现真有价值,接着,满足地笑着倒地沉睡。
斯坦低身看着在大半夜不请自来,然後在敲开他的门後就自顾自的陷入沉睡状态的玛莉,半晌。
歪着头,脑中计算着深夜的冷风冻si人的成功机率似乎不大後,他发觉这麽将一名nv孩搁在门外,显然很没有绅士风度。几经思考後,还是决定将这名自投罗网的研究材料搬进屋内。
手法俐落地安放好材料,斯坦扭转着有些僵y的脖颈,习惯x的释放出魂知探索,手术刀早在不知觉中握在手上,却在正准备下刀的刹那,突地静止。
斯坦推了推下滑的眼镜,锋利的刀尖,顺着手势,在脸上带过长长鲜红。
熟悉的气味盈上鼻端,连带地迟滞了脑中的思绪。
这一刻,似乎有某种意念正在快速消失。
眼光,不自主的游移,尚不及深入研究、捕捉到转眼消逝的思维,瞬间的狂躁即盘据心头。
目光下移,斯坦冷眼注视着躺在术台上的玛莉,灵魂的波长仍旧是静谧极动、正向热活,丝毫没有受到他那狂暴魂波的刺激。
两人对b的灵魂,犹如学长和他。此刻,彷佛嘲笑似的重现。
「无趣。」似乎已预见了他的研究结果,斯坦忽地丢下这句话。然後,漠视心深处为何不愿将玛莉与学长相b而之的心思,收刀离开。
关上材料室的门後,一瞬间,心神恍惚。
顿时,斯坦敏感的察觉到,他的力量似乎更加躁动了。
魂感应、魂知探索逐渐地失控,而这种感觉,似乎在学长离开後,变得强烈而明显起来。
心烦气躁的投身电脑桌前,不顾一切,疯狂地研究起来。
直至天明,斯坦一夜无眠。
双眼中,满是血丝。
连玛莉起身在屋中转来逛去,甚至来到他身後,斯坦也仅是置若罔闻。
玛莉看着斯坦丝毫不理的任由态度,心中浮现了抹淡淡的苦涩。
其实她很早就醒了。
一觉醒来,发现她躺在了一间充满福马林容器的材料室中,心脏差点脱口而出。接着,再想起似乎是她自已喝醉酒後,自顾自地跑到斯坦的研究室来後,心脏才归回原位。
紧接着,又突然想到斯坦的怪僻後,急忙慌张地拉开了衣服查看……完好无缺?!
连点伤口、缝线都没有留下的痕迹?!
为什麽那个传闻……没有在她身上t现?!
难道她连当个毛遂自荐的材料资格都不具备吗?!
一串串的疑问,在脑海中扩大。
虽如此,但没有真的被当成研究材料的这个结果,仍是让玛莉不自主的松了口气。
无意识的成为研究材料,和有意识去当研究材料,然却下意识的想避开这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念头……或许,这就是她和史b利特学长的差别吧!
才会在她清醒後,一切,完好无缺。
思考的同时,玛莉在研究室中转了老半圈,愣是没看见杯子的踪迹,只好拿着斯坦研究用的烧杯,自动地充泡了两杯茶。
接着,思绪再度陷入回忆……
老实说,在进入si武专就读之後,所听闻最多的八卦,便是斯坦和史b利特学长二人的事迹。
最天才的职人、最强的职人、疯狂的职人、成绩优冠於他人,却永远在成功达成回收百个灵魂的瞬间,莫名奇妙失败的职人,加上总是有办法控制、巧妙地阻止自已职人陷入万劫不复而疯狂的si神武器……等等。
她从最初的好奇、憧憬,逐渐地发展到她所无法理解的情感产生时,才陡然察觉到她一心所追逐的焦点身上那不寻常的目光所向。
呵呵……为什麽她要在那时明白……原来他们有着同样的心思、同样的苦涩、同样只能深埋於心深处的ai恋。
斯坦的心情,反映在她的身上,而一切,他和她却全说不出口。
所以,在得知了史b利特学长将结婚消息後,她参加了派对,等待着斯坦。然後,又来到这里、站在斯坦的研究室中……原以为,或许斯坦会转移他的研究目标。
但显然,是失败了。
端着泡好的茶,玛莉来到斯坦的身後:「斯坦,在忙什麽?」
「……谢谢。」斯坦停下了手边的研究,伸手接过递来的茶。
茶香味窜鼻而入,舒缓了一夜的神经。
「今天,是史b利特学长结婚的日子。不过看样子,你是没有打算参加吧!」说着话,玛莉觉得她的唇角似乎还残留着抹不去的涩苦痕迹。
「我还有实验要做。」随手将空了的烧杯搁置一旁,斯坦摘下眼镜,大伸懒腰,却卸不去一脸的倦容。
斯坦摆明就是不想参加的藉口,此时,落在玛莉的眼中却是显得如此别脚。
笑了笑,玛莉回收了烧杯,没再多说什麽,只是将烧杯洗净了,放好。
再转身回到斯坦身边,开口:「我缺一个男伴,陪我吧!」
迳自下了决定,玛莉不由分说地拉着斯坦离开研究室。
没有意料中的挣扎,玛莉奇怪的停下脚步。
回头,看见斯坦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,拉扯的手不自主的松下。
「不走了?」轻声地话语中,有着掩藏不住的残nve感。
斯坦扭转着手臂、手轴、手腕,放松着绷紧的神经,嘿嘿地直笑着。
「斯坦?」一瞬间察觉到了斯坦混乱的魂反应,玛莉不由地开口叫唤着斯坦的名字。声音,却带着颤栗。
主动走上前,玛莉扩张着自已的魂压,试图地想去平缓斯坦纷乱的魂波时,恐惧倏地涌上心头。
斯坦冷笑地看着玛莉一脸的恐惧之态,心底,厌恶感猛然间地喷薄而出。
自以为是、以已度人、自诩为正义、带着自认为正确的观念而企图感化……怎麽似乎每个人在遇到他时,总是有着这种让人嫌恶的气息。
恶心、焦躁在心中横冲直撞,企图想撞出个出口宣泄。
畏惧、恐怯等等波长,似乎在瞬时传染开来,扩散在整个空间。
狂乱、残躁、想肢解眼前人的慾望,猛然间凌驾其上。
瞬间,甜腻的血腥味随风扩散,扑鼻而来。
凄厉尖叫声,失衡的焦距,却没有料想中的断肢残臂,斯坦迟滞地转头看着自已左手臂上一道道交错的血痕伤口。
既然想当正确、正义、对的一方,那麽就不要显现出懦弱、害怕的情绪啊!熟悉却又陌生的话语,在脑际中闪过。
曾经,有个人每每在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肢解慾後,破口狂骂着被他抓着挞nve的对象。然後,再放跑了他。
唯一一个在面对他时,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恐惧情绪反应。
有的只是不耐、不满,就如同他在面对那些恶心的人群时所呈现出的一面一样,忠实的反应在那个人身上。
记忆如同cha0水般,在心中深处冲击,激起一圈圈的涟漪。
顷刻,杀si伙伴的重罪、神的规则、那个人声声告诫的话语,在耳中、脑中、心中混乱地充斥着,不停摆荡。
杂吵而狂乱,而最终的结果是……原来早在那个瞬间,他已下意识的将肢解的对象换成了自已的手臂。
顿时,他清楚的认知到学长在他心中所占据的份量有多重。才意识到,学长早已成功的在他心底埋下了一种名为「秩序」的种子,让他恐惧去背负那由规则所衍生的罪恶感。
「呵呵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……」狂乱的大笑声,溢口而出,无法控制。
冷眼看着玛莉惊惶失措的想阻止伤口血流的速度,手忙脚乱的寻布包紮那没能完全成功肢解开来的手臂。
心下,却是有些失望手术刀的杀伤力不足,只是深深地割划开了几十道的血口而已。
大笑过後,心情似乎舒坦了许多。
推开了玛莉仍在帮他包紮的双手,斯坦举步前往学长的婚礼。
见到斯坦的自残,再到被斯坦拒绝、抛下,让玛莉有瞬间的失神,双手搁置在空中,包紮的布条随风而逝。
心痛尚不及眼眶泛红的速度,玛莉立即收拾起自身的情绪,默默的拭去眼角不及滚落的泪水,迎头追上前方的斯坦,却不敢再踏前一步和他并肩而走。
只跟着斯坦的脚步,前进。
终於,在临近观礼教堂外围时,斯坦停下脚步,而追随其後的玛莉也跟着停下。
维持着一前一後的姿态,始终无法靠近的距离,存乎在两人之间。
目光远眺,斯坦看着那个从他手中抢走学长的nv人,洋溢着满脸幸福地挽着学长的手走过红毯,在众人的见证下,幸福地紧靠在一起……那,就是永恒吗?
「嘿嘿……」半嘲笑似的笑声,低声脱口而出。
原先,还以为会有的狂躁,刻下,却只有淡然。
或许,当初在将身为si神武器的学长亲手交接给那个nv人时,心中那丝自以为的淡薄情感就已不复存在。
又或许,在他祝福着学长当时,那来不及补捉到,而迅速消逝的思维,只是他自欺欺人的情感表现。
他,由始至终,只有孤独伴存。
转回身,乍见到玛莉停伫身後,顿时有些吃惊!
「你没去参加婚礼?」
斯坦的一句问语,瞬时刺痛了玛莉的心。
强打起jg神,玛莉颤着唇角勉强拉开了一抹微笑:「正要去。」
「哦!」应承了一声,没再多说什麽,斯坦挥了挥手,跨步离开。
闭着眼,玛莉刻意不转身去目送斯坦的背影,眼泪滚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