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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视游戏
采访结束的时候,周自珩站起来对采访团队的人鞠躬。
「辛苦了。」
「自珩和习清也辛苦了。」女主持人也跟着站了起来, 「你们应该很累了吧。」
周自珩摇了摇头, 「对了,最后的问题如果不方便可以剪掉。」
主持人笑了笑, 「不剪,这么优秀的人应该被大家看见。」
所有工作结束,夏习清和周自珩在拍摄场地卸了妆,换上了自己的私服,等待在外面的小罗见到两人出来,连忙上前, 「自珩,我开车送你们俩回去吧反正顺……」
「路」字还没出口,小罗的嘴就被周自珩给摀住了,他还四处望瞭望周围的工作人员,狠狠瞪了小罗一眼。
顺什么路啊,他才不要被别人知道自己跟夏习清这个傢伙住在同一层。
夏习清站在一旁,看着孩子气的周自珩,忍不住笑起来,这和刚才那个接受采访的周自珩是同一个人吗?
「你先回去吧,我帮你叫个车。」周自珩拿出手机,小罗瞅了一眼夏习清,又瞅了一眼周自珩,「不用了我自己回去,门口可以拦到出租车。」他把周自珩的车钥匙翻了出来递给他, 「那自珩你自己开车回去?」
「明天没有日程了吧。」周自珩拿过钥匙,套在食指上转了转,「这个星期都不要给我安排日程了,我要上课,马上要期中考试了。」
期中考试?夏习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,周自珩偏过头瞪了他一眼,将钥匙放回自己的口袋中,推着小罗的肩膀一直到离开拍摄地的大厦,看着他上了出租车,然后转身准备去地下车库,却发现夏习清跟在自己的后头。
「你干嘛跟着我。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周自珩说话声音闷闷的,两隻手塞进口袋里。
四月凌晨的夜,温度依旧带着凉意,青黄不接的季节,和同样青黄不接的关係。
夏习清也有样学样地把手塞在口袋,站到周自珩的身边,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,脸上带笑,「大帅哥,顺路送我回家呗。」
他特意把顺路两个字咬重,就是为了欣赏周自珩慌乱时候的可爱表情。
周自珩往后躲了躲,声音都小了起来,「谁跟你顺路,你自己叫车回去。」
看着周自珩真的自己开了车门,不打算送他回家,夏习清原地晃了两下,「可是现在这么晚了……」
「你还怕危险?」周自珩开了车门,小声碎碎念道,「明明你才是最危险的人吧。」
还不知道周自珩给自己起的备註名是「恐怖分子」的夏习清抓住了车门,「而且这个地方很难叫到车啊。」
周自珩自顾自地钻进车里,「总会叫的到的。」
「可是是你把我弄出来的,送佛送到西的道理你一个学霸不知道吗?」
「不知道。」
看着油盐不进的周自珩,夏习清嘆了口气,「好吧。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回去吧。」说完他转了个身,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走了两步,环视地下车库,轻悠悠地开口。
「唉呀,这里好黑啊……」
三.
二.
一.
背后突然亮起了大灯,闪到刺眼的光越过夏习清的肩膀打在前面,照亮了漆黑一片的路。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被拉长,夏习清不禁笑起来。
「上车,烦死你了。」周自珩把车停在了夏习清的身边,替他开了车门。
就知道这个道德标兵不会把他扔在这里。
夏习清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上了副驾驶,他侧身带上了车门,一回头,眼前的视线忽然间暗了下来。
驾驶座上的周自珩一手扶着方向盘,另一隻手将自己头顶的黑色鸭舌帽摘下来扣在了夏习清的头上,自己套上了连帽外套的帽子。
侧了侧脸,夏习清有些愣神地看向周自珩。
「看我干嘛,係安全带。」
夏习清忽然想到,上一次自己装醉的时候也是在这辆车上,趁着周自珩给自己係安全带的时机抱住了他,占了个便宜。
「怎么感觉这个车我这么熟悉呢。」夏习清拽了拽安全带,「真的,我好想梦到过坐你的车,就是这种感觉。」一边胡说八道,一边朝侧面瞟了一眼,看见周自珩的喉结紧张地上下动了动。
太有趣了。
「你就是做梦。」周自珩扔下这样一句话,单手打转方向盘。夏习清压了压帽檐,想到刚才周自珩给自己戴帽子那一幕,语带戏谑地开口,「你给我这个是怕被狗仔拍到?就这么不想让被人知道我跟你住一起啊。」
「谁跟你住一起啊。」周自珩都快炸毛了。
「啊不对不对,是住隔壁。」夏习清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,将头髮拢到后头扎了一个小辫子,「哎你说,要是真的被拍到了,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女孩儿,然后给你闹出什么瓜吧,绯闻绝缘体。」
最后几个字明显就是嘲讽的语气,听起来不像是在夸他不炒绯闻,更像是嘲笑他是「母胎lo」,周自珩忽然觉得自己的自尊收到了冒犯,于是也开始怼了起来,「女孩?一米八几的女孩儿吗?」
「一米八几怎么了,反正你们直男都看脸啊。」夏习清侧过头看向他,左侧的嘴角微微勾起,「我这张脸至少不算倒胃口吧。」
他凑了过来,靠得很近,周自珩忽然不好意思起来,刻意地不转过头看他,直直地望着前方,语气彆扭,「你别打扰我开车。」
夏习清挑了挑眉,双手抬起做了个投降的手势,靠回到副驾驶靠背上,脑袋倚着车窗玻璃看向窗外。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一排又一排孤零零的路灯打在地上。
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,周自珩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上一次送夏习清回酒店时的场景,他就那样被夏习清牢牢抱住,柔软的嘴唇摩擦着他的侧颈。
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,周自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那种奇妙的触感像是震盪过后的后遗症,一直持续到现在。
「哎。」
夏习清的声音突然响起来,吓得周自珩手一抖,心虚得汗毛都竖了起来,「干、干嘛?」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,每次和夏习清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他总是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。
「你为什么要抓住我的手。」夏习清仍旧靠在车窗上,帽檐下的阴影笼罩着他的双眼,让人看不清他确切的表情,「灯坏掉的时候。」
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过了一个路口,周自珩才给出了回答。
「因为你告诉我你怕黑。」周自珩的语气平淡,没有太大的起伏,「如果换做是另一个人,向我袒露自己的弱点,我也愿意去保护他。」
不愧是道德标兵啊。
帽檐下的那张脸冷笑了一下。
「所以,同理可得,你今晚采访最末尾的反问,也是处于一样的理由?」
周自珩顿了顿,「嗯。」
的确,如果是换做其他人被这样质疑,周自珩一定也会发起质问,因为他的性格让他无法忽视这些有失偏颇甚至不尊重的事。但他果然还是说谎了。
黑暗中伸出去的那隻手,根本不是出于一视同仁的保护慾。只是他到现在也找不出可以定义那个时刻的「下意识」究竟是什么,只能暂时自欺欺人。
气氛忽然变得凝重,夏习清再也没有开口说话,这让周自珩的胸口有些发闷,实际上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他,譬如他为什么会答应自己来拍杂誌,为什么不继续追问自己为何反悔不去亲自接他。
还有为什么怕黑。
但他不想问。这种时刻微妙得就像两个玩着幼稚游戏的人面对面坐着,眼睛望着对方。
谁先眨眼,谁就输了。
遇到夏习清之后的周自珩变得格外争强好胜,不想做那个先眨眼的人。
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公寓大楼,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电梯,走进顶楼的门廊,夏习清走在前头,伸了个懒腰准备开自家门的锁。
「喂,」周自珩的声音在后头响起,「帽子还我。」
夏习清转过身,一脸坏笑着靠在门上,吐出一个字。
「不。」
服了。周自珩皱了皱眉,「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。」
「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,」夏习清朝他走过来,声音也放轻了许多,「怎么,现在才发现我无赖啊。」说完,夏习清整个人都快凑到他的跟前,抬眼微微仰视着周自珩的眼睛。戴着口罩的周自珩不耐地撇过眼神,伸手准备自己把帽子拿回来,却被夏习清抓住了手腕。
「想要吗?」夏习清挑了挑眉,「我也可以给你啦,但是我要一个交换条件。」
周自珩甩开他的手,眼神冷硬,「这是我的东西,你凭什么要交换条件?」
「我这人从来不分是谁的东西,反正只要我想要,最后都会是我的。」夏习清露出一个漂亮的笑,手抚上周自珩的肩,「我要拿走条件了。」
话音刚落,那隻手向下拽住了周自珩外套的领子,隔着口罩吻住了周自珩。